人一同喊道。
路堃那边有放炮的,清晰的从话筒中传过来。
“砰!”烟花的爆破声,还有些吵吵闹闹的声响。
路堃起身打开窗户,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进来,伴随着凉气,他打了个抖,又倏地合上。
“闻景,新年快乐。
”
路堃仰倒在床上,望着起了霉点的天花板。
“新年快乐,路堃。
”
闻景翻了个身,下身还黏腻腻的,大腿上也都是干涸的水,她不在意,把毯子拉过来裹紧,头埋在垫子上。
“新年,真好啊。
”闻景小声的感叹着,笑出声。
细细的、软软的,一直在路堃耳边回荡着。
回程
这一晚上路堃就没合眼,刚过了零点,路国富就领着继母和路淼来敲他的房门,叫他去拜年。
路家村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子,一过了十二点家家户户就在村子里串门拜年。
亲戚如果在邻村,就等一清早六、七点钟再赶过去。
“赶紧穿上衣服,今年要走挺多家呢。
”路国富穿了件深蓝色棉袄,手揣在兜里,远远地站在门口催促着他。
路堃此时还穿着单薄的绒线秋衣,门一开灌进来一阵冷风,刚才在被窝里的热乎劲儿一下散了个干净紧。
“关门,冻死了!”他侧头打了个喷嚏,一手去拽衣架上的外套:“我这刚回来没多久,屁股没坐热又要出去。
”
路国富呼噜了一把头发,眼睛瞪起来:“一年就这一次你还不耐烦!”
路淼倒是精神的很,像个小火球,一天二十四小时有用不完的精力,脚一刻不停地在外头蹦跶,还叫喊着让路堃快一点。
继母穿了个花色夹袄,看着很喜庆,她静静跟在路国富一旁,没说什么话,只是往他手里塞了个红包。
她的神情不太自然,路堃也有些尴尬,只好低抵地道了声谢,有些无措的把红包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
路堃知道到这大概是路国富教的,目的就是为了缓和一下僵硬尴尬的关系,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家门口这条路窄,无法并排行走,路堃拽着路淼的手落在了最后面,他悄悄递过去红包,警告道:“省着点花!”
“谢谢哥!”路淼洪亮的声音响起,三个人都不自觉的笑着。
路堃从高中开始就几乎收不到红包了,只有路国富和老人会给他一些意思一下。
今时今日,他已经变成给别人红包的那一个,右边口袋里塞了好几个,等会给叔叔家的弟弟妹妹们。
先去拜访家里的大长辈,按照习俗礼数,路堃和路淼都要给姑奶奶、叔伯他们磕头,然后会领到一个红包。
里面薄薄的,钱不多,主要是图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