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时,陆无忧发觉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鼻尖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刺痛感不断。
然而他一回想起之前所见过的刺眼场面,再感受不到肉体表层的损伤,心口筛子似地漏血,他痛到麻木。
陆念安胆战心惊,她小脸发白,低垂着脑袋,轻声道歉:“哥,对不起。
”
陆无忧紧抿着唇,半晌开口:“为什么对不起?”
陆念安深刻反思:“不该离家出走,不该让你和爸爸妈妈当心,还有·····不该打你的头。
”
她当时是真的吓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陆念安把自己绑着一个蓬松丸子头的脑袋瓜杵到陆无忧面前,可怜巴巴地认错:“好哥哥,要不你也打我吧,我不怪你。
”
“还有呢?江寒雨的事情你不打算给个解释?”陆无忧今天像是铁了心,不吃她那一套,回到正题上,“你什么时候跟他搞到一起的?”
他字字带刺,针针见血。
他以前从不这样和她说话。
陆念安知道他是真动怒了,她不敢撒谎,从实招来:“去年。
”
“第一次上床什么时候?”
陆念安嗫嚅:“·····去年。
”
陆无忧按捺不住火气,怒不可遏地霍然从床上站起来,抬高声调:“陆念安,你才几岁?”
“····我知道,哥你说过我成年以后才可以谈男朋友。
”陆念安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始终认错的态度。
“可是爸爸和妈妈也很早就到一起了啊。
”陆念安委屈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而且妈妈和乐乐姨一直说我和寒雨哥哥是娃娃亲,肚子里就修来的缘分,哥,为什么只有你总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陆无忧听罢,全身的血液凝固,他心如刀割。
看他的好妹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他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名正言顺,他们亲上加亲。
自己是恶人,残忍拆散鸳鸯。
陆无忧无声自嘲道,是啊,从来可笑的都是自己。
他和陆念安是亲兄妹,同父同母同根同源的亲属,伦理血缘上绝不可能扯上爱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