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林惊鹊握着陶瓷的茶杯,垂眼没有西湖生。
柳成竹半响,抬起手掌拍了拍她纤背:“师兄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留在戏团,便照顾你一世,倘若你寻到意中人,就别像师傅那样清苦一生守着这儿。
”
林惊鹊素净的侧颜看着他,扯了扯唇角:“我不会走。
”
自始至终,她都犹记于心自己是是继符心洇之后,非遗昆曲的第七代传承人。
师傅传承下的东西。
林惊鹊是要守一辈子的。
……
嫁入豪门这种人人羡艳的事她心底未曾奢望过从少女时期暗恋贺斯梵那刻起就知道必然是自讨苦吃的身份悬殊使得她像患上了哑语症能默默地喜欢他就足够了。
后来贺斯梵跟季家订了婚林惊鹊就更不能吐露出心思了她藏得一身狼狈唯恐被察觉到却殊不知周围的人早已看破连符心洇临终之前在深夜里拽着她的手低语过:“我与小鲤儿的母亲这么多年下来有几分交情惊鹊啊你跟师傅点个头对那位是不是真”
符心洇没把话说全仿佛在顾全她的感受。
林惊鹊一身素白衣裙衬得背极柔弱双膝跪在床前泪水早已经将眼底浸透得微红:“他的未婚妻叫季茵茵与他门当户对贺家长辈们都同意了这门亲事师傅别问,我不喜欢他早就不喜欢了。
”
符心洇紧紧握住她手腕咳出了朱砂般的鲜红神思涣散想了很久:“是师傅病糊涂了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养大的传承人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
“惊鹊。
”
“惊鹊啊……把他忘了吧你是个心思通透的好孩子会遇到珍惜你的良人。
”
“惊鹊!”
*
*
林惊鹊从梦中惊醒时分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窒息的难受滋味让胸口都在发疼她一直在哭哪怕贺斯梵把她唤醒又手足无措地抱起她颤抖的身子不停地低问:“怎么了?”
她想将自己蜷缩起来剔透的泪珠自睫尖滚落不止。
一声不吭连细碎哭声都是压抑的。
贺斯梵从未见过林惊鹊情绪能崩溃成这样又问不出所以然只能亲吻她泛着苍白的唇:“我会陪你惊鹊别哭……我会一直陪你。
”
哄了很久连外面浓稠夜色逐渐被微亮天光取代昏暗室内也清晰了起来。
林惊鹊哭声停了单薄的背部骤然僵在几秒半响后推开了抱紧她的男人。
还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