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现实。
通过层层检查,刚找到位置坐下,董姝桐便喟叹一声,阖起疲惫不堪的双眼。
手机频频震动,她反应了好一阵,才闭着眼将听筒贴近耳边:“嗯?”
“你到机场没?”
“你说呢?我刚还眯了会儿,脖子疼。
”她揉着僵硬的后颈回道。
“我早上就给龚晟彬发消息,让他到时候一块接你去,结果这人压根儿不理我,够能的。
正好,爷还不想跟他坐一辆车呢。
”
“国内现在应该是下午吧?他早上问过我航班几点,之后就没再回过了。
”董姝桐努力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嗤笑两声,“可你猜怎么着,我在闭福凯发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他在酒吧把妹的视频。
可能喝上头,忘记屏蔽我了。
”
“......无语,你心真大。
”电话那头暂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沉默几秒又道,“每次让你分手,你都拖着。
”
“其实如果不是我妈那儿,应该早就分手八百年了。
随便吧,我最近一心忙论文的事,他也不常来烦我,六根清净。
”
“那你这对象谈了不跟没谈一样?”
“嗯。
”她含糊地应了声,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得嘞,甭提这傻逼。
你安心登机,到时候机场见。
”
挂断电话,董姝桐特意看了眼时间。
也就打了个二十多分钟的盹儿,现在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索性再多睡会。
她重新阖眼。
......
和董姝桐截然相反,梁以诚早已处理好所有资料与手续,待在波士顿不紧不慢地跟所有朋友道别后,才订下回国的机票。
毕竟自己和他们中的一些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时间分明还算宽裕,到达贵宾室时却发现不剩几个空位了。
梁以诚刚落座,余光便瞥见右手旁正往自己这头斜着身子的姑娘。
周围有人在吃东西,有人在来回走动,也有少数人和她一样,把背深陷进沙发里闭目养神。
可放眼望去,唯独她睡得最熟、最安稳。
中国人。
看清她的长相后,梁以诚率先得出结论。
但波士顿的华人留学生数不胜数,随处可见,对此他并未感到稀奇。
为了不让别人感到被冒犯,他仅匆匆一瞥便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