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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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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季桓的刀应该是废了。

    企鹅号:291@26@82@673 姜晏走向他的时候,在草丛间瞥见两截折断的刀刃。

     她小心翼翼地拿破布缠好手掌,弯腰捡起断刀。

     季桓还在擦身。

    左边臂膀无力垂落腰侧,显然难以动弹。

     这是持刀穿壁造成的损伤。

     姜晏想,季桓的确称得上洛阳双玉。

    性命攸关的时刻,依旧能护着她,而非抛弃重物,获得更多的存活可能。

     可惜这样的人,不能活下去。

     姜晏举起刀片,对准季桓的后心窝狠狠扎了下去! 怎料他蓦然转身,仿佛早有预料,稳稳攥住她持刀的手腕。

    锋利边缘划过赤裸胸膛,在季桓皮肤上割开斜长的血痕。

     “……五娘。

    ” 季桓垂眸俯视着面前神色冰冷的少女,微笑道,“你为何几次三番害我?” 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黑沉沉的,如同寒冷的潭水。

     姜晏脊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她不肯出声,急剧膨胀的危险感冲上脑袋,发出尖锐的警告。

     季桓爱笑,多情又温和,然而温和背后藏着的,是极致的尖锐薄凉。

     前世,崇煊二十一年四月,季桓任御史中丞,弹劾治粟内史及治下三十七人贪墨国库,证据确凿,帝大怒,犯事者皆斩,全族流放。

    处刑那天,半个洛阳城都漂浮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新婚的姜晏捂着鼻子催促宿成玉快些带她去城外郊游,而季桓骑马自街头行来,锦衣华袍,面含浅笑,眼尾沾着一点血染的红。

     他是那场贪墨大案的监刑官。

     “你既不说,便由我来说。

    ” 季桓的声音扯回姜晏思绪。

     “五娘前些日子,苦于旅途劳顿,日日念着回洛阳。

    反倒这几天,拖延时间,总找我的麻烦。

    ” 姜晏张嘴:“我向来如此,哪算找你的麻烦?” 季桓置若罔闻:“偌大个山林,五娘要净手,就算怕羞,也不该去草坡。

    摔落山崖,又非要我来救。

    ” 姜晏:“我身为侯门之女,衣衫狼狈,岂能让侍卫奴仆瞧见。

    ” “崖边那棵树有问题。

    ” “什么树?哦,两个人的重量,它撑不住,不很正常?” “那么,五娘为何急着拖拽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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