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了看台下,身穿烫花粉色水袖,身形婀娜。
年兰?
我有些惊讶,年华爱女之心满城皆知,怎会为了名利来靠女儿上位?
但是乐曲一出,惊讶变成了诧异。
那是,惊鸿!
台下的人影竟一时与记忆里的身影重叠。
踩着莲花般的舞步,不禁一握的细腰上流苏婉转,每一个转身每次甩袖都美到极致,盈盈一笑间,顾盼生辉。
那段惊艳了岁月的舞,现在又再次惊艳了我。
舞毕,掌声雷同,我差人送去一朵芍药。
阿姐见了,不说话,只侧头看着我。
雀跃的心情跃然在脸上,我欢快地问她:“阿姐可还记得惊鸿?”
“记得。
”她点头,笑:“是母后曾名冠京华的舞,那个女子跳得倒有几分神似呢。
”
你只记得这个么,明明曾经!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席下的季尘向阿姐遥遥举杯,阿姐不慌不忙从座上勾起酒杯,向季尘一举樽,然后喝下。
心一点点沉下去,我转头看向台下,神色阴晦。
后来直到宴会结束我都没有再去看她一眼。
可我偏偏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
尘离(七)
宴会结束已到晚上,宫侍迎上前说年兰已被送到宫里沐浴完毕,正在芜离偏殿等着召唤。
我停在宫门口去看偏殿的方向,依旧灯火通明。
“传话过去,让她按着宫礼斋戒沐浴、礼佛净身三天,三天后再来见孤,这段日子,就先在偏殿里住着吧。
”
“是。
”
三天时间,已经够做很多事。
三天后,我差人传话给年兰,让她沐浴后穿着舞衣进寝宫,理由是想再看次惊鸿。
然后我便遣退了所有值夜的宫人,独自一人在寝宫里等着她。
薄薄的锦帐里,我斜倚在华床,墨发四散,看着那个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