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噩梦一样缠绕着我,整日整夜,不得安宁。
说不内疚是假的,但是另一种叫怨恨的情绪却始终在死死压制我,让我做不出任何行动。
在皇子十六岁生辰,也是即将登基的前一天。
我请病未去上朝在书房里呆坐了整整一天。
晚上,紧急送信的马车再次离开季府,前往宫中。
光他是尘国皇子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他死。
但我也知道,现在这封信能够起到的作用,少之甚少。
那一晚,我跪在父亲的灵牌前,一夜未眠。
季家家训:忠,大于孝。
第二天,一场盛大的生宴在宫中举行,皇子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举报生宴的殿宇内,以数十颗夜明珠和诸多珍宝作为装饰,富丽堂皇,极其豪奢。
然而宴会即将开席,却迟迟不见长公主的踪影。
皇子在诸多来使中分身乏术,我起身,向皇子请命去迎接长公主。
吉时将到,皇子无奈,只得应允。
我在一条极其平常的过廊里找到她。
过廊两边都是花树,开得很艳丽。
当时阳光正好,还有些许微风,或红或紫的花朵被吹落到她身边。
她安静地站在木栏边,一袭华丽的琅琊长袍,及腰长发被绾起。
“……我生命中的每一次重大转折,都是在生日。
”
她静静地开口,声音有一种意外的清晰。
“在我十岁生日的那天,京都被攻陷,父王母后都离我而去。
在阿弟八岁生日没多久,我们就成了人人都可以作践的奴隶。
在我的十三岁生日,我们被迎回了京都,成了尘国唯一的皇室。
现在,又是在生日。
”
她抬起头,把目光投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