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年幼,这杯酒,本宫代他喝。
”说罢,深吸了一口气,猛的灌下,一饮而尽。
“阿姐!”坐在旁边的嫡皇子冲上来就要抢下酒杯,却被她拦住,她将喝完的酒杯倒过来现给我看。
“可还满意?”
我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席间再无任何的越位。
那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那年她九岁,一身蓝色华袍,在热闹非凡的宴会上安静的偏居一隅,却暗藏着尖刺,等待必要的时候给予一击。
那年我十岁,一身同样的蓝色华袍,在暗藏汹涌的宴会上故作老成,却被她的一个举动扎破了伪装。
在很多年以后的一场变故中,我突然想,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注定,她是我这辈子都度不过的劫难。
第二年,我十一岁,尘国迎来了一场从所未有的浩劫。
尘国的一半领土被肆意掠夺,京都被攻破。
在战争的烽烟中,父亲救下尘国皇后的一对亲系儿女,带着仅存的几千士兵,连夜逃往长安。
重伤的父亲躺在马车里怀中紧紧抱着一件银色琅琊袍,面无表情。
“尘儿,你去看看你母亲吧。
”
父亲突然说,我只得应允,叫停了马车,掀了帘子就要下车。
掀起帘子的那一刻,我突然扭过头去看父亲。
昏暗的烛光中,两行泪默不作声地滑过父亲的脸颊,滴在琅琊袍上。
我忍住泪,翻身下车。
在我的孩提时期,父亲为我念家训,念到“凡血为热,忠字当先,不为斗米折腰,不为儿女情所困”时,他说:“尘儿,你记得,身为男儿,可以流血流汗,但绝不能轻易流泪。
”
我问父亲:“那什么时候可以流泪?”
父亲沉默了许久。
“在你心上的人离开你的时候。
”
对于现在的父亲,他心上的人是不是已离开他。
在走向母亲马车的路上,我突然想,如果没有尘国皇后,现在的我是不是就不会存在了?
到了长安,父亲安顿好公主皇子后,手握兵符,开始了疯狂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