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在这儿?衡阳姑姑怎么请了他来?
当真是冤家路窄!
永嘉最终将话绕了开,乔若云也没再提。
话说了半晌,水榭里人多,怪闷热,永嘉想出去透一透气。
乔若云被拉去说话了,她便自己寻了更衣的托辞出去。
方走出水榭,迎面一阵冷寒激得她向狐裘斗篷里缩了缩,大半张脸都缩到了毛茸茸的狐绒里。
外面的空气新鲜,带着些不曾染了人气的清甜梅花香。
这时候最适宜独身在行宫里走一走,她本就不爱同旁人聚在一起。
除了亲近的那些,最好谁也不要来打搅她。
月若嘟哝道:“虽说行宫殿下来过好多次呢,可是雪还没化,殿下若是在哪儿滑了可怎么办?奴婢不能不陪着殿下。
”
永嘉拍了拍她的手,嗔道:“四处都有宫人,会出什么事?你且回去将晚宴要用的衣裳熏一熏,我回来刚好换上呢。
”
月若扁了扁嘴,最终还是由着自家公主去了。
公主自小就是这种性子。
积雪还未消,走在上头嘎吱作响。
永嘉循着越来越馥郁的花香走着,依稀记得朝东是梅园,那儿栽了好些梅花。
于旁人而言行宫赏梅不过是个雅宴的由头,但她实打实是想来赏梅的。
她喜欢花,或浓淡或素艳或小大,各色的花都喜欢。
小径尽头,越过一道石拱门便入了梅园。
这儿实是座矮山,由拱门上去是前山。
白雪皑皑的山坡上红梅开得热烈,如繁星一般的红点缀在满片满片的白上,煞是好看。
拱门边的几棵树被折了几枝,积雪上有凌乱的脚步。
但再往里,堆雪洁白如新,还未有人踏足过。
永嘉继续向梅林里行着。
免得偶尔碰到的树枝抖落下雪在身上,她将狐裘裹得更紧。
找到了一处稍平坦的地方,她驻了足,静立着凝视着眼前的梅树,枝丫上的花儿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