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停顿,很快就答了话。
但在这瞬间的宁静之中,永嘉觉得天地好像都被冰雪冻结了一般,时间都凝滞了下来。
因为她同他应当算仇人。
她先前想出宫杀了他,还在脑子里上演了一出咄咄逼人、斩杀奸佞的大戏。
可当裴清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永嘉无措了。
裴清正了身,坦然地看着她。
永嘉这才从自个儿的宁静之中抽出身来,琢磨了一遍他刚刚说的话。
“微臣见着梅园之中的梅花开得好,便想进来看看,竟不知会遇上殿下。
”
他说得很自然,没有一分迟疑。
难道当真是巧遇?永嘉狐疑着。
可是偌大行宫之中怎么偏偏她和他撞了上?还是在这般偏僻的地方。
她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便生硬地挤出一个“嗯”字。
若来的是别人,她可以很有兴致地将花草树木讲上半天。
裴清听罢她的这一个“嗯”字,唇边漾开笑意。
他落目在她的手上,纤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一截梅枝。
似是怕她再度将柔弱的花枝折断了,语气轻松地移了话。
“微臣方才在小径上拾得一物,本想回去时转交给宫人。
眼下看来,兴许正好物归原主。
”
说罢,他从胸前小心地拿出一方叠得整齐的素帕,在掌中将它轻柔地摊开,露出一枚垂着细流苏的玉坠子。
玉坠子上雕了一只半立起来的兔子。
永嘉一怔,腾出一只手来往腰间一摸,脸登时烫了些。
原该垂着这条禁步的地方变得空荡荡的,想是方才在哪儿落了。
裴清手上那物,的确是她的。
今日早晨更衣的时候急,侍奉她更衣的宫女又是新调进内殿的,想是替她系腰上那些物件时手脚慌忙了些,只松松地打了个结。
这也难怪会落下。
怎么偏生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