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三百寡妇联名上书,求陛下恩准女学。
"
他踹开个唾沫横飞的老翰林,"张大人上月还从毓秀堂买了二十幅观音绣像送姨娘吧?"
皇帝捻着胡须看那绢布,突然指着某处大笑:"这个手印旁画了只王八?"
裴长意面不改色:"回陛下,是学子们自创的防伪标记。
"
赐匾那日,林尚书带着家丁拦在茶楼前。
朱漆匾额上的"毓秀"二字刺得他老眼生疼:"区区贱民也配..."
"林大人慎言。
"裴长意的剑鞘压住他肩膀,"这匾额用的可是陛下书房拆下来的金丝楠。
"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您嫡孙的乡试文章,是找枪手写的?"
这下挨着典狱司的威严,加上新上皇帝的偏爱。
真的没人敢反对这件事了。
何况典狱司那边真的有许许多多的黑料。
抖不抖出来只是看裴长意的心情罢了。
裴长意的心情自然就代表着他夫人的心情。
夫人的心情好,裴长意的心情自然就好。
那夫人想要创办什么,裴长意就没有一句不支持的。
裴长意想要支持,他手里的黑料也就必须得跟着后面支持。
纷纷扬扬的一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
女学这个事情也终于毫无阻碍,徐望月站在日光下,只觉得从今天这一刻起,经城里的日光再也没有从前的那么毒辣。
红绸揭开的瞬间,二十个姑娘齐声诵起《千字文》。
对面酒楼上偷看的贵女们咬碎银牙她们发现自家马车夫的女儿也在队列中,背得比谁都响亮。
一时间,国子监外挤满了送女儿来认字的百姓。
曾经闹事的林小姐躲在马车里,眼睁睁看着自家庶妹捧着入学文书从茶楼出来。
那丫头颈间晃着的银锁片上,赫然刻着"自强"。
这件纷纷扬扬的事情终于燃烧到了那些高门贵女身上。
得到了国子监的认可,徐望月创办的这个女学就是名正言顺。
初雪那日,二十辆马车堵住巷口。
高门贵女们捧着束脩要来入学。
徐望月忙的要死,可没空来管这些事情。
只派了红玉站在门口:"我们这儿只收穷学生,"她倚着掉漆的门框,"除非各位亲手缝件棉袍给城外流民。
"
裴长意站在廊下看热闹,忽然脖颈一凉徐望月往他领口塞了个雪球。
"侯爷也去缝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