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张嘴身旁就有官员来拉他,让他闭嘴。
青袍男挣开衣袖,唾沫星子乱飞:“士可杀不可辱!”
拉他的官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重重叹了口气。
唐笙觉得自己看了场闹剧,回望丹墀上的秦妙观。
她靠着椅枕,开口时的威严冲淡了新添的疲态:
“她羞辱了哪位朝臣?”
“大殿内所有朝臣!”激愤的青袍男直起身,挥动胳膊食,食指点着半空,“我等只为君父而跪,她竟大摇大摆走过了!”
秦妙观从方汀手上接过茶盏,撇着浮沫:“她是为朕办差必须走过,而你们”
“是朕让你们跪在这的吗?”
青袍男仿佛迎了当头棒,瞪得发圆的眼睛立马变得澄澈,中气减了大半。
“说话。
”秦妙观啜完茶,嫌弃似的蹙了下眉,将茶盏搁到边上。
这青袍男反应倒是快,搜肠刮肚一番,很快想到了说辞:
“为君直谏,匡正过失,正是为臣之道!”
秦妙观忽然笑了,眼眸沉寂,皮笑肉不笑。
她生得那样好看,又实在难以将她和“阴恻恻”这个形容联系在一起。
“你匡补了什么过失。
”秦妙观微仰首,“朕说了唐简的案子还要再查,何时说过不查不办。
你们现在跪在这里,是想挟制朕吗。
”
挟制皇帝,这个罪名大了。
霎时间,殿里响起了一阵闷重的叩头声,唐笙周边这圈叩得尤其响亮。
焦点之中的唐笙却不慌不忙地看起了各个大臣的血条,确定没人的血条在原点和近乎满格之间跳动的情况后,在心里松了口气。
“臣等不敢”
唐笙在这乱七八糟的声音里回眸,视线落在了御椅上的秦妙观身上。
秦妙观微颔首,示意她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