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就是一塑冰雕。
“可是见在就剩下你们二人,刚才你也问过尚明亮和程师傅,他们二人根本无法做到感同身受,连最基本的同理心都没有,怎么来判断我的行为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赖里汉,这个世界上是有感同身受的,只是并非所有人都有。
”付零打断他的话。
“你觉得你杀害那些受害者的时候,你是用了洗脑的方式来让他们自愿被你杀害。
你把自己想象成了‘浇驴肉’餐桌上的食客,那些被你残忍肢解虐待的受害者们就成了你的食物。
你以为用这种圈-禁的方式能让你找到认同感,你以为你逼迫那些被你圈-禁的人对你说‘你没错’、‘你太可怜了’、‘是世道对你不公’,你就真的没错了吗?”
女孩声声如雷,惊破心魂。
“如果你自己真的觉得自己没错,为什么还要到处去在别人的面前寻求认同感呢?为什么还要用捆绑的方式限制别人的行为、用殴打的方式逼迫别人跟你说你没错?说实在的吧,你早就觉得自己错了。
”
付零右手握着冰凉的枪把,左手握着伯西恺的手。
伯西恺的神绪逐渐有些低迷,身上的力气已经不足以让他站起来了,自己整个后背疼痛剧烈,让他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来回颠倒。
但是在这坠入深渊和升入天堂的起伏之间,伯西恺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小孩的手在拉着自己。
非常用力。
颇有一种死不放手的意思。
那个手,就像是二十年前,母亲临死之前拉着他的手一样。
温度、质感、力量。
都一摸一样。
只是二十年前,母亲对他说的是:“对不起。
”
而二十年后,小孩对他说的是:“不准死。
”
伯西恺一直没有告诉付零,他从很早之前就想说了。
“如果当初我也死掉就好了。
”
“累了吗?”付零咬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就歇一会儿。
”
那就歇一会儿。
他的确累了。
这些年确实很累。
可是见在,想见到的人已经见到的,想报复的人也已经报复了。
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念想了,如果说唯一的一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