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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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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拿到的工程是高碑店被动房区域景观,上边十分看好被动式建筑,开发商只要建被动房就能立刻审批,但很多开发商投机取巧,在气密性指标上偷工减料,基本上达不到符合要求的6.5。

    他们反复找梁如琢,根本不是景观图纸出了问题,是想借着梁如琢的人脉,让科研院从监测指标上降个标准蒙混过关。

     这种没意思的琐事什么时候处理都一样。

     病房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一开始那种难堪的感觉并不明显,但随着遮挡床位的蓝色棉帘被护士摘走,身体再一次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文羚躲进了被窝,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背对着所有人。

    他感到一种生理上的不适,心脏似乎被一层细密坚韧的纱网勒紧了,有血从网格状的伤口中蔓延出来。

     他摸索着找到枕头旁的手机,想把之前发过的微博都删掉。

    他甚至觉得有点恶心了,仿佛刚从泥泞暴雨中趟过来的自己一头扎进了整洁的婚纱店。

     文羚一直没找到机会删微博,窝在棉被里,消毒水的味道灌满了鼻腔。

    梁如琢的声音好像只隔了一层被褥,在他身边不紧不慢地独自说话。

     “谢谢你给我挡酒。

    老大的恶作剧一直都很让我头疼。

    ”诚恳的语气丝毫听不出他并非真心实意道谢,但文羚听不出来,他的朋友很少,难免会把另有所图的温柔当成善意。

     他太疲惫了,慢慢睡了过去,身上的疼痛在药膏作用下减弱了一些,半睡半醒间还能听见梁如琢温和的谈话声。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安心入睡。

     墙上的阳光忽隐忽现,外边的天格外透亮。

    梁如琢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和刚进来的那位大妈聊了起来。

     大妈刚好住这间病房,热情地洗了两个苹果放在梁如琢手边,拉过椅子聒噪地攀谈,问问多大年纪,结婚了没,还问起文羚。

     “原来是侄子。

    ”大妈喃喃地说,“我看你抱着他……嗨,我们小区里就有一对儿,这是病,得治。

    ” “嗯,得治。

    ”梁如琢半靠在看护椅里,弯着眉眼应和,一边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衣袖松松挽至手肘。

    他习惯周旋于众人之间,亲切和善,容光焕发。

     他看了一眼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六人病房的门被护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文羚睡眼惺忪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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