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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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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里发了火儿。

     奥克兰人的枪口戳到了梁如琢的脖颈上,醉醺醺地大声道:“下车!立刻!” 文羚被吓住了,僵硬地屏住呼吸。

     梁如琢猛地握住枪口反手夺过来,一把抓住奥克兰人松散的衣领用力向车内拖,挽起袖口所露出的半截小臂肌肉血管曲张,那人的头撞在车门上,连贯的几次凶猛撞击让奥克兰人头晕脑胀倒退了两步。

     梁如琢踹开车门,一枪点碎了几米外的监控摄像头,翻身踹倒那个流氓,俯身压上去,推上保险将枪口抵在那人头颅外十几厘米处连开了四枪。

     寂静的街道响起惊雷似的枪声,梁如琢跪在炸裂的柏油土石中间淡淡地说,我杀了你,梁在野。

     似乎枪口对准的不是土地而是梁在野的脑袋。

     奥克兰人已经吓得湿了裤子,捡起梁如琢扔下的枪爬起来跑了。

     梁如琢坐回车里,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拭双手,沉静的姿态就像刚刚野蛮与人干架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他的小嫂子被吓坏了,白着一张脸躲在他的外套底下发抖。

     梁如琢替他系上安全带,低头哄着他问“去医院吗。

    晚上去我那儿休息,我不做什么。

    ” 文羚说错了,他不全是想干他。

     他还是想要钢笔,他要把去年钟表展上宝格丽送的钻石表扔进抽屉,把钢笔放到那个好看的盒子里。

     第17章 他大概是真的受到了伤害,又受到了惊吓。

    从医院回酒店的一路上都安安静静不说话,刚刚给他洗澡时他乖得出奇,曲着腿坐在浴缸里,任梁如琢为他洗干净身上的细汗和污秽,但一直紧张地抓着梁如琢的手臂。

     他出去拿一件浴衣回来,小嫂子浑身是水沥沥拉拉站在浴室门口,惶恐陌生地看着他,抱着毛巾尽量遮挡能挡住的地方,倚靠在门边发抖,睫毛和头发都湿漉漉地挂着透明水珠。

     文羚一触碰到床就钻了进去,把自己保护起来,与外界隔绝。

     梁如琢只能轻轻敲他的外壳,无论如何也唤不出这只小寄居蟹。

     他从背后贴上他,隔着一层薄被轻环在他腹部,掌心敷着被他哥踢出淤青的皮肤,低声哄着他:“夜宵准备了杏仁炸鱼薯条和野生浆果果冻。

    ”都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他的声音带有一种独特的醇柔感,担心吓到怀里的小东西,更加放低了嗓音,便会偶尔出现声带黏连的慵懒尾调,他在耳边低声说话就像一杯冰滴咖啡贴着马克杯壁缓慢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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