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念完告示,翠儿突然扑通跪下:"我给小姐磕头,但求别让我娘知道......"
报名那日来了七个姑娘,都是蒙着面从后巷溜进来的。
徐望月教她们握笔,笔杆子却直往地上掉。
"我、我惯会拿绣花针......"翠儿脸涨得通红。
突然外头传来砸门声,泼皮李三带着人踹开前厅:"哪家窑子敢抢老子生意?"
裴钰的剑还没出鞘,徐望月抓起砚台砸过去。
墨汁泼了李三满脸,姑娘们突然爆发尖叫,绣鞋、毛笔、算盘珠子雨点般砸过去。
等裴长意带官兵赶到时,只见李三头顶插着支毛笔,脸上糊着《千字文》的残页,狼狈的不堪入目。
看见帮手来了,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明日加教防身术。
"徐望月对惊魂未定的姑娘们说。
小桃突然噗嗤笑出声,露出缺了颗的门牙。
最难缠的是小桃娘。
这妇人举着擀面杖冲进学堂,揪着女儿耳朵往外拖:"赔钱货还想当女状元?隔壁刘婶都笑掉大牙了!"
"婶子莫急。
"徐望月拦在中间,"让小桃每日帮您记豆腐账可好?若她算错一文钱,我赔您一吊钱。
"
转头又对小桃眨眼:"昨儿教的九九歌背熟了?"
三个月后,女学有了三十个学生。
徐望月把绣活分派下去:翠儿描花样子,陈寡妇串珠帘,小桃记账。
那日她们正绣着裴长意送来的蜀锦,突然听见前厅喧哗。
六个婆子揪着自家女儿往外拽,粗话混着哭喊炸开锅。
"都静一静!"徐望月抄起铜锣猛敲,"今日起成立女子互助会。
谁家婆婆病了,大伙轮着照看;谁家要打官司,我们帮着写状子。
"她举起一叠银票,"这是上月绣活挣的二百两,愿意留下的,每月给家里交五百文。
"
婆子们盯着银票咽口水。
翠儿突然站出来:"我给娘挣了七百文呢!"
陈寡妇晃了晃钱袋:"够买三斗米。
"
小桃娘突然抢过女儿手里的账本,眯着眼数上面的红圈圈那是徐望月给优秀学生画的。
晨雾还没散,徐望月踩着露水推开茶楼门板。
三十张缺腿的方桌歪歪扭扭排着,翠儿正踮脚擦最后一块窗棂。
忽然外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