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晓得了?”
盛怀初闭上眼,身在何处仿佛也不重要了,顺着她的谎话往下说:“走都走了,做什么还回来?”
尹芝放下碗:“要是不想我来看你,我也可以回去……只是船没有那么快有,还要再等上几日才能走。
”
盛怀初不再讲气话,米汤越喝越饿,他张了张嘴,是还要的意思。
尹芝捧起碗,又喂了半碗下去:“医生说了,今天只能吃这个,等一下护士来挂糖水,明天或许可以吃些别的东西。
”
他嗯了一声,听她说起明天,仿佛是还会来的意思,只道:“我不要吃甜的东西。
”
“好,不吃甜的。
”
他还有好些话想问,她坐船累不累,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有没有人为难过她,兜兜又是谁在照看,可是一牵扯这些,他们之间又像杵着许多其他人,不能自在,索性什么都不问了。
护士进来,挂水前先打针,这个病人不配合,两个男看护走到病床两头,预备着他一不听话就要按住。
“不要你们在这里。
”盛怀初也觉得有些尴尬,赶走男看护,又对那护士道:“我这会儿不要睡着。
”
护士对他的配合十分意外,把手上的镇定剂换成了吗啡。
盛怀初见尹芝盯着那药瓶上的英文字,不晓得她认不认得,心虚着朝着护士伸出胳膊去,他明白这针不能不打,不然等会儿发作起来,鼻涕眼泪止不住,不是人该有的样子。
一针下去,伤处的痛意好了很多,胸口还是闷闷的,在人前做了错事的感觉。
护士挂好吊瓶出去了,尹芝坐回床边来,见新的旧的针孔摞在他淤青的手背上,靠了靠他的指尖:“冷不冷?”
“你走吧。
”他的声音没什么力气,眼睛也阖上了,疲惫的样子。
“怎么了?大老远地过来,今天是第二次赶我走了。
”尹芝用玩笑的口气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