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一下下着桌面,虽急于知道尹芝的下落,此刻也不得不耐下性子来。
“胡小姐高看我了,举国那么多的报刊记者,别人写什么,刊什么,盛某实在无权过问。
再说,我怎么知道胡小姐有没有认错人呢?”
胡黎筠自认官腔打不过他,可把柄在手,言语间底气十足:“我会认错人,督军府的陈公子总不会认错吧……不然先我请他去替我认上一认?”
胡黎筠听得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回音,想象着那头气急败坏的脸色,沾沾自喜。
盛怀初琢磨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
胡黎筠是个爽快人,想要什么向来放在明面上,让她说出尹芝的下落,也许不难。
但从戒心极重的尹芝身上找出尹家瑞的下落却没那么容易。
他心念一转,软下声气,替胡黎筠想了个对付谣言的法子,答应出面请一位南洋的记者去胡家的烟草园采风,发回几篇配照片的稿子刊登出去,好帮她扳回一局。
胡黎筠没料到他如此爽快:“你当真一力为我办了?”
“不出三日便可见报……”
“好,到时候我便告诉你那位尹小姐的下落。
”
“那倒不必。
”盛怀初沉默着,仿佛突然对尹芝的下落没了兴趣。
“我想请胡小姐帮我一个小忙……”
“哦,什么忙?”
盛怀初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胡黎筠先是听得云里雾里,而后恍然大悟:“你要叫我扮黑脸……”
“胡小姐冰雪聪明……”
胡黎筠难得从她口中听了一句称赞,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她知道盛怀初对自己没什么旖旎想法,可见他在别人身上花的这许多心思,话里泛着若有若无的酸意:“你这么算计她,将来教她发现了,怎么好?”
“胡小姐不说,她便不会知道……”
胡黎筠没说话,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盛怀初顿了顿,好似勘破了她的小女人心思,提点道:“好比你们胡家的五炮台香烟,对外标榜是国货,知道内情的人不说,就没人知道它其实早被英国人占了六成的股……”
魏琳太太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先是有两位穿短衫的客人在店里徘徊,久也不走。
后又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斯文人,手里拿了张照片,说是今日早上家中小姐在丢了一枚价值连城胸针,他按着小姐停留过的地方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