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缪尔的情绪略微稳定下来,也陪魔王一起看崖月。
他忽然轻声说:“你在思念我吗?但不是这个我。
”
昏耀没有否认。
刚回来的那几天,他确实满心狂喜与愧疚,只想着怎么把他的人类照顾好。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又时常想到十年后的兰缪尔,然后被难以抑制的思念与担忧填满心腔。
那个没有得到任何弥补与爱护,咬牙熬过七年长夜的他的陛下。
那个会含笑搂着他索吻,心情好了还能主动缠着他合化的银发魔王……重生之前,他们还甜腻腻地贴在一起午睡,现在呢,那边怎么样了?
兰缪尔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覆在魔王的断角上,很轻地抚了抚。
“我有种预感,魔王,你还会回去的。
”
昏耀握紧兰缪尔的手腕,感受着属于人类的柔滑的肌肤,酸涩道:“万一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我还有我们的路要走,”兰缪尔摇头,温声细语,“而你已经走完了应行的路,应当享受属于你们的阳光去了。
”
“何况,”兰缪尔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木柜顶上安静躺着的羊皮卷轴,笑了,“你已经给我们留下了这个,不是吗?”
“放心吧,昏耀。
就算你回去,他回来,你所讲述的那些悲剧也不会发生了。
”
“会好的,会好很多的。
”
“虽然你不是我的那个魔王,但是,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
=
“吾王……”
“吾王……”
睡梦中,熟悉的嗓音在呼唤。
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或者说,他离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像一艘远航的船终于靠岸。
“――昏耀!”
昏耀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大口喘气。
眼前一片明亮,还模糊摇晃的视线间,银白色的身影扑过来抱着他:“……吾王!是你吗?你醒了吗,认不认得我?”
“兰缪尔?”
昏耀揉了一把脸,彻底清醒了。
再四下一看,身下是整齐的大床,铺着兽皮毛被。
阳光照进来,窗台上的骨饰摆件和几个小花盆被映得色彩鲜亮,这摆设分明是十年后的他们的宫殿。
他这是,回来……了?
去的时候莫名其妙,回来得也莫名其妙。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兰缪尔满面焦急,“您没什么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会晕吗,记忆还清楚吗?”
昏耀本能地先将兰缪尔搂进怀里:“我没事,你别着急。
这是怎么……”
兰缪尔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