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个生日,我就二十七了。
”她轻声,“我们认识十四年了。
”
“…十四年,是我刚认识你时你的年纪。
”年长女人有些感慨,“都这么大了。
”
“是啊,再过几年,我就要长到你认识我时候的岁数了。
”
“……”
“我追上你了吗,唐言章?”她微微挺立起身子,垂下眼,盯着年长女人眼尾那道浅浅的细褶。
“不用追。
”她握紧洛珩的手,“你从来都不用追。
”
她已经不会做梦了。
做白日梦是少年人的天性,是对生活还抱有希冀的人天生的权利。
而某个失去一切的时刻过后,她就再也没有去做过梦。
也因此洛珩并没有去猜测唐言章要她见的人究竟是谁,哪怕关键词已经到了嘴边,她都选择了将所有的可能性还给唐言章。
桌上是热气腾腾的家常菜,清淡口,荤素均衡,食谱搭配得也极为用心。
她坐在原地,听着悬挂在白墙上老旧的秒针一点点移动。
有节奏的细微机械声极其催眠,又凭空添了那么点浓稠孤寂。
“……唐言章。
”
她声音低沉沉的,又有点慢悠悠,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内自言自语。
“……这十四年里,我们只有四年。
”
我做你学生的叁年,和除去异地后相恋的那一年。
洛珩睁开眼,盯着那扇冰冰冷冷的大铁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推开,又好像谁都不会来。
过去了多久?她记不清了。
头顶的秒针好像已经走了一个又一个循环,细碎得像蚂蚁,爬满了慵懒的时间。
嘀嗒,嘀嗒。
她再次合上双眸,从清醒的错觉堕回模糊的梦境。
亲情
她是被那股间间断断的白松香唤醒的。
多数时候,这股气味都是埋在了记忆深处,有点像成片沙砾里不起眼的玻璃碎片,攥在手心里的时候感觉不到,一旦铺开,就会在太阳底下折起光,尖锐到掌心发疼。
她回来了吗。
洛珩呼吸缓慢,睁开眼的前一瞬,意识比动作更先一步找寻归人。
“洛珩……”
还有一声意料之外的呼唤。
“…珩珩?珩珩?”
洛珩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