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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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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爱;于颖悟绝伦,才华横溢的方瑾儒而言,教导维桢,不啻于黄药师见郭靖,满腹经纶,无从下手。

    她唯一正经指点过学业的,唯有丈夫的得意门生利安澜,那实在是个举一反三的好苗子。

     不,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

     自方瑾儒封存在灵石玄棺里的十八岁身体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异世被唤醒,她睁开双眼的一刹,身前少年一双阴沉的眼内因羞涩和恋慕而显得分外明亮动人的笑意,便与前生她在年少轻狂时曾经不顾一切爱过的另一个少年奇异地重合起来。

    她对这名出生尊贵的少年寄托了一些前世的怀缅和温情,十几年间,也曾执了他的手,亲自教导他行书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草书的俊逸流畅,焕乎天光;楷书的端庄雄伟,气势开张;为他不厌其烦地讲解《九章算术》,《天工开物》,《资治通鉴》,《四库全书》…… 她如师如母地陪伴着他长大,看着从他一名阴郁桀骜的少年郎长成了手握重权,不动如山的男人。

    从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被她视作弟子的男人会对她生出非分之想。

     欺师灭祖之人,不提也罢。

     言归正传。

     既然方瑾儒自身力有不逮,联邦第一军事学校的古琧斯文化研究学院确实集合了该领域最强大的师资力量,她也就应允了女儿的选择,临行前只申明一点:维桢在联邦第一军事学校入读期间,不得有恋爱行为。

    毕业回国后,母亲会为她安排合适的婚姻对象。

    方瑾儒此人,娇袭一身之病,却秉性坚韧果决,两辈子皆是说一不二,乾坤独断,绝对不容许唯一的爱女违背自己的意愿。

     维桢自然不敢忤逆母亲,又最是个恬静性子,和媚心肠的孩子,入学以来,与男同学皆秉持了君子之交淡若水的态度,每日埋首学业,两耳不闻窗外事,偶尔去若耶湖小坐也俱是在晚上人烟冷清之时,绝少与人相交。

    古琧斯文化研究学院阴盛阳衰,男生员不过数百人,多是醉心学问的弱质书生,就算爱慕维桢,被婉拒之后,也不会撕破脸。

    维桢入学时日尚短,先前倒真过了一段清静日子,其后情况却急转直下。

     韩弗理其实是始作俑者。

     当日他在图书馆升降梯里喊那嗓子“小姑娘长得活脱脱跟个古华夏白瓷玩偶似的”,让维桢迅速受到军事学校其余院系男生的关注。

    这些男孩子都是军官预备役,可不比文化学院里的书呆子,一个比一个血气方刚,精力旺盛。

    维桢遇到沈飞那晚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遭到男生骚扰了。

     然而哪一次都没有这次可怕。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呀?”维桢忐忑不安道。

     她刚从饭堂出来就被这群男生拦住。

    班上的同学过来理论,被粗暴地推到在地。

     他们没碰她,就是围作一团簇拥着她走。

    维桢不愿意跟这些人有身体接触,只好被推搡着前行。

    渐渐的行人愈发少了,四周林木葱茏,层层叠叠横伸的树丫枝条像条条鬼魅凌空伸展,有细弱的冷风在身旁四处流窜涌动,竹枝上偶有几声雀儿啾唧哀鸣,些微的响动反现出一种静极之感来。

     维桢且惧且疑,忍不住啜泣起来。

     一旁虚揽着她的瘦高男生不禁低头,见她捏着背包带子的手指嫩如春荑,玉似的小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细细的指节近乎透明。

     这么娇嫩的吗?高个男生有片刻的晃神,忍不住轻声道:“你别害怕,没事的。

    克拉伦斯学长就是想见见你而已。

    ”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强调道,“真的,大白天呢,能对你干什么呀。

    ”又问,“上次你跑什么?” 上次?维桢一愣,却见男生突然站定,随即往后退了好几步,其余人也跟着后退。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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