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挪过来,手臂和大腿与时沂紧紧相贴,热度滚滚,简直像被窝里塞了个小太阳。
“暖和吗?”
时沂“嗯”了一声,好半天,鼓足勇气,侧过身去,抱住了钟俊同的手臂。
钟俊同愣了一下,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往常都是趁时沂睡着才抱一抱,做贼似的。
他也盼着时沂醒过来,往他怀里钻一钻,说些软哝哝的半梦半醒间的话,但是他又怕时沂醒过来,看穿他对他要命的迷恋而感到害怕和不知所措。
时沂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到不会拒绝,温柔到永远顾全他人为先。
钟俊同也在害怕,时沂是因为温柔才愿意和结婚,接受他所有的无礼、幼稚和粗暴。
时沂把额头靠在钟俊同的肩上,姿态依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露水一样消融了。
“谢谢俊同。
”
“不用。
”钟俊同的心跳得快起来。
时沂不敢动。
他和钟俊同在性上可以无限贴近合二为一,共享呼吸,共享高潮,把喷薄的灵魂的叹息缠在一起。
可是不**的时候,他们没法儿更近一步。
时沂总觉得他们隔着条河,他似乎看向他,他也似乎看向他,黑黢黢的河不知多宽,也不知多深,只有对岸的人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他们的感情就是雾里看花,可是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分花拂柳的人。
万一雾散了,自己的一颗心或许就要像神话故事里那双人造的翅膀一样被太阳融化了。
5第五章
时沂最近忙着去盯印刷。
印刷厂里机器轰鸣,白色纸屑揉碎了的鹅毛一样飞舞。
时沂一边咳嗽一边对印刷厂的负责人说:“之前说好这两天就可以交的书,现在还没开始印吗?”
印刷厂负责人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虎目高鼻,一张阔脸,凶相毕露。
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浑不在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