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我入仕。
我读到了齐惠连的策论,知道世间广阔,有种人叫作朝臣,他们疾走奔跑在大周各地,成为大周必不可少的看这世间最后一个臣。
我那时心觉奇怪,因为齐惠连是臣,老师也是。
等到咸德年,我们为搜集花思谦的罪证死了很多人,做官的,当吏的,这些人都是地方忠臣,基本死完了。
”
这些事薛修卓想了太久,久到麻木,已经变成了铁石心肠,不会再在深夜失声痛哭。
他那样敬重海良宜,但是现实太残酷了。
“这些人没冢,没坟,都死在轧斗里,被世家挥一挥衣袖,就抹得干干净净。
”薛修卓眼眸中没有感情,“咸德年那场猎场进谏,是无数你没听过名字的人的希望,我们扳倒了花思谦,可是老师没有继续。
”
太后因此存活,世家仍旧坚不可摧。
李建恒登基,薛修卓也曾想要辅佐他,但李建恒根本担不起重任。
海良宜到底在坚持什么
薛修卓不明白,他站在了岔路口,不肯再追随海良宜,这条路他看不到光芒。
“直到今天,”薛修卓抬起眼眸,“我也不认可老师的道路,没有人能在这场局里说服我,元琢,你也没有。
”
姚温玉转过四轮车,向牢房外去。
薛修卓看着姚温玉的背影,说:“天生我薛修卓,命拿去,名随意。
你我之间谁赢了只是我败了而已。
吾主生不逢时,败给沈泽川,错的是时机,不是命。
”
姚温玉的四轮车停下,他没有回头,仅仅侧了些脸,在阴影里一字一顿地说:“时也,命也,运也。
”
牢门“哐当”地关上,把他们彻底隔在明暗两面。
姚温玉沿着狭窄的通道推动四轮车,在临近大门时猛地呛咳起来。
门口的灯光晦暗,姚温玉扶着把手,在喘息里逐渐看不清前方。
“先生”
侧旁的狱卒惊呼起来。
时也,命也,运也,非吾所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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