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霜似气得浑身发抖,又用棍子重重的打了起来。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望着天花板,任身体被尖锐的疼痛裹挟,他舔舔后槽牙,忽然很想吃糖。
疼痛的味道,很像辣椒的味道。
这个时候,吃颗糖就会好了。
祝霜打完就抱着宴无微,她跪下来,看着少年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失声痛哭。
一种浓烈的悔意和疼痛像爬虫一样侵蚀了她,几乎把她的灵魂啃噬殆尽。
她眼尾含泪,近乎哀伤的,悲恸的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啊……”
“你这样……怎么会有人爱你啊……”
祝霜也不想这样对待自己唯一的儿子。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她被诊断出严重的躁狂症多么不幸,从儿子出生,她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也不希望儿子在那样冰冷的,那样无情的疗养院长大。
而她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病情,也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
每次看他,明明应该温柔的说话,但她一想到宴无微是个无法理解他人情绪的小疯子,便总是控制不住尖酸刻薄的言语,冰冷残忍的暴力。
她已经不是一个能给与孩子爱的人了。
她光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了气力。
可宴无微抱起来这样瘦,这样小,个子也不高,明明已经17岁了,却仿佛初中生似的瘦小。
所以,她希望宴无微能进入宴家或许她有着自己谋财的私心,但至少,也能令宴无微得到一个正常的家庭,令宴无微在正常人的照拂下,正常的长大。
为了让宴无微回来,她求了宴准很久,甚至陪他玩了很过分的sm。
她终归,是个母亲。
……
她哭着哭着,忽然听到有人也在哭,她怔怔的望过去,一瞬间她感觉一种希望在内心萌发,这种希望在她内心太久了,从宴无微四岁解剖了一只兔子开始……久到她几乎快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