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的大垃圾桶边睡的,身上裹了一件看不出牛仔颜色的牛仔衣。
男人把垃圾桶踹得砰砰响:“小神经,你爸都死一星期了,你还睡在屋外头,你也不怕冻死?”
男人叫陈三,是沈惊他爸的老顾客,一个Alpha,信息素很臭。
沈惊形容不来那味道,反正比垃圾桶臭。
“陈三哥,”他揉着眼睛仰起头,懵懵懂懂地问,“几点了呀?”
陈三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惊,这小子干瘦干瘦的,浑身上下就剩一把骨头。
小时候看着没点儿滋味,长大后倒是变了不少。
皮肤很白,和被牛奶泡过似的那种柔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嘴唇倒是红得很,擦了口红一样。
兴许是在他的Omega婊|子爸那儿耳濡目染的,这小子见谁都喊“哥”,说句话尾音带个“呀”,和钩子似的挠人。
陈三咽了口唾沫,往巷口瞅了眼,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倒垃圾了,还是得等晚上。
“五点半多了,”陈三俯下身,凑沈惊很近,嘴里的味道很腥,“你爸死了,他的客人是不是你继承啊?”
沈惊歪了一下头:“陈三哥,你是不是上火呀?”
陈三狎昵地摸一把他的脸:“是上火了,火气大着呢。
”
沈惊抿着嘴唇笑,左边脸颊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我是说你嘴里有味儿。
”
没等陈三反应过来,眼前忽然被一片温热的红色覆盖。
他摸一把脑袋,草,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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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拎着块板砖笑:“陈三哥,我爸死了,你也可以去死呀。
”
尾音朝上扬,还是像把钩子,要人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