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王叔叔的判决下来了,死刑立即执行。
妈妈带着我和两个姐姐去送他上路。
王叔叔盯着我,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没尝到你的滋味就去死,实在是太遗憾了!」
他睁大眼睛,想要看到我惊恐的反应,我却不屑地嗤笑一声。
「你一会儿上路的时候走快点,不然小心赶不上你的贱人!」
听到爱人的死讯,王叔叔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号。
我满意地笑笑,敌人的哀嚎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曲。
爸爸和王叔叔同一天上路,我们没有给他买棺材。
我站在茅厕边,看着爸爸的骨灰簌簌落入粪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隔壁传来同样的动静,王叔叔的老婆正在用同样的方式「厚葬」辜负她一生的狗男人。
这两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罪孽深重,根本就不配入土为安,只配在粪水中与蛆虫一起跳舞。
远处传来了妈妈和两个姐姐呼喊我的声音。
我最后瞥了一眼粪坑,几只绿头苍蝇正兴奋地在上面盘旋。
转身走向家人时,山间的晨雾恰好散开,一束阳光穿透云层,将我们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远处的生产队大喇叭里,郭兰英正唱着《我的祖国》。
歌声在山谷间回荡,清亮得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污浊都涤荡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