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年的书店监控里看到温良被陌生男人抱走的时候,他的小脸儿甚至还很茫然。
该有多害怕啊,一定很难过吧,觉得哥哥真的不要他了。
温让焖掉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窗台。
这些画面不能回忆,每一帧记忆都是砍在心尖儿上的利刃,反复翻挑着他的愧疚,让他胸口疼得稀碎。
温良,你都经历了什么?
你还活着么?
温让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身衣服走出家门。
两点十五,正是“寻找”热闹的时间。
寻找是一家同志酒吧,程期带他来过一次,温让喜欢这家店的名字,跟程期分手后,每当心情压抑到极致,无力排解的时候,他就来这里找个顺眼的男人一夜情。
第一次打炮的男人是寻找的老板,扎着马尾辫,生了张雌雄莫辩的美人脸,每天懒懒散散地叼着烟,话少,一开口就牙尖嘴利,熟客都喊他裴四。
那天是五月二十五号,温让从父母家里吃过晚饭逃出来,心情差到不想说话,在寻找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裴四不知道坐在吧台盯了他多久,等他把自己喝到麻木,裴四伏在桌沿支着下巴冲他吁了口烟,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心情不好的话,喝酒不如打一炮。
”温让从他指尖捏过半截儿烟,抽完起身,跟着裴四上了二楼休息室。
后来裴四还时不时拿那天的情况跟他玩笑,没什么比两个人吻得热血翻腾,倒在床上脱光衣服才发现大家都是下面那个更尴尬的事儿了。
裴四捏着保险套跟温让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自己戴套上阵。
艰难晦涩的一炮打完,裴四眯着眼靠在床头抽烟:“我他妈真是……怎么觉得你这细皮嫩肉会是操人的那个。
”
两个人在床上笑得喘不上气。
不太成功的一夜情倒是奠定了两人微妙的友情。
温让推门走进寻找,裴四抬头看见他,神色暧昧地冲某个方向扬扬下巴。
温让扭头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