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送上来的那份宵夜来,并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几圈下来,两个人之间来往的筹码很快累计到了十万以上,徐暨稍微输了康金凯一头,不过赢的不见高兴,输的也不见不高兴,一上了牌桌,就好像进了商场一样,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功之一,被拉来当荷官的杨玄已经无聊得打哈欠了。
李伯庸记得在杨玄那里看过一本书,名字就叫《说谎者游戏》,讲的是华尔街的尔虞我诈,这两个人简直就像上演了真人版的一样。
都是他妈烧得。
就在时钟已经指到午夜,李伯庸已经快睡着了的时候,杨玄开始发新一轮的牌,康金凯却突然坐正了,然后他看了自己的牌一眼,把自己的筹码往前一推:“All。
”
杨玄抬头看了他一眼公共牌还没动,这是盲注。
德州扑克这东西,虽说本质上和石头剪子布没什么区别都是比大小,但是大小比较复杂,一般来说,真玩起来幺蛾子还是很多的,有些数学好的人会算概率,有些数学不好的会装作很厉害的样子,下大注忽悠别人认输,种种技巧不一而足。
像康金凯这样的,显然不是好学生派的鉴于他连公共牌是圆是扁都没看见,干出这样的事,有的时候是瞎玩,有的时候……是想玩把大的。
徐暨眯起眼睛看着他,他这个时候可以认输,康金凯踢馆,他可以不接招,那就什么也不损失,继续打和平牌。
不过……通常这么做的,是杨玄,肯定不是徐暨。
这个男人是被成功捧起来的,声名、面子、钱、权利,这些是铸成他血肉的东西,他走到了这一步,不需要模仿,就和当年的蒋鹤生出了奇的像。
蒋鹤生从楼上跳下去,就是因为他不能想象自己失去了这些,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他们曾经都不是输不起、付出不起的人,可是越走越高,于是摔一跤对于他们来说,不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爬起来”的问题,而是一摔到底,万劫不复。
“跟。
”他愉快地笑起来,稍微坐直了些,看起来就像个纵容小辈胡闹的长者,早玩腻了一加一的游戏,终于能进行一点符合他智商的活动一样。
这一局终于吸引了吃饱喝足的李伯庸的注意力,他的目光在徐暨推出来的筹码上扫了一眼,李伯庸的心算能力很好,立刻知道,徐暨推的筹码代表的现金,差不多能买下一半的他们想收购的美和的那条生产链。
他这么想着,却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