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不是累,是从刚刚开始就心脏就不太舒服,节奏紊乱地狂跳。
多年惊恐障碍的经验让他心里生出种不祥的预感,他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时候犯病。
可惜大部分时候它没有征兆,也不跟人打招呼,往往就是这样,几秒钟的时间,说发作就发作。
手麻脚麻,四肢不听指挥,胸口连着后背隐隐作痛,喘不上气也用不上力。
陈文港蹙着眉,更难熬的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把人关在座阴森的坟墓里。
幻觉里嗅到泥土中潮湿腐烂的味道,甚至老鼠在他身边跑来跑去,甚至蛆虫在他身上繁衍爬行。
死的恐惧威胁着他,像一张网不断勒紧,不断剥夺呼吸的能力。
外面的人并不知情,郑宝秋在和霍念生聊天。
她问表哥:“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霍念生说:“怎么,不欢迎?”
“当然没有!只是别人都说你在彰城那边开疆扩土,还以为要过阵子才能见面。
”
霍念生抄着口袋,眼睛望着试衣间,嘴上漫不经心:“我又不是去十万八千里外取经。
”
郑宝秋哈哈一笑:“也是,就在隔壁市嘛,你想天天回来住都行的。
”
陪她聊了一会儿,霍念生忽然抬手看了看表:“你文港哥哥怎么还没出来?”
郑宝秋这时才后知后觉:“他该不会不好意思,自己偷偷跑了吧?”
霍念生朝试衣间看了两眼,正想往那边走,兜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他看一眼屏显上俞山丁的名字,转身出了店门,在外面接起。
讲完电话他重新回来,跟郑宝秋道别,说有事不能陪她了,需要先走。
“那好吧,你快去忙。
”郑宝秋有点遗憾,还是跟他挥手,“我去找找文港哥。
”
往外走的时候,霍念生脚步顿了顿,叫了个男店员:“3号试衣间,你进去看看。
”
*
惊恐发作一般持续一刻钟到半小时。
陈文港没意识到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在外敲门。
声音传进来:“里面有没有人?需不需要帮忙?”
他昏昏沉沉的,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声音,吃力地抬起手,在门里回敲了一下。
男店员用钥匙打开门,见状吓了一跳,跟着半跪下来:“先生,你还好吗?”
“我没事。
”陈文港被他架起来,稍微恢复了一点,也能说出话来,“低血糖。
”
他被扶到外面店里,立时一群人过来。
众人围着陈文港,让他在沙发上半坐半躺着休息。
郑宝秋慌神,夹在里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