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朗看他黑亮的头发上，沾着片落叶星子，有些滑稽，伸手帮他给摘了下来。
不想阿虎不知好歹，摆着头挣扎了一下，孙清朗就整个把他头发揪住了，强迫他把头抬起来。
阿虎嘴唇还叫枪口抵着，头发又被人揪的这么紧，一双因为疼痛眯起来的眼睛里，又是恼怒又是凶狠。
孙清朗将手枪抬起来了一些，枪口沿着阿虎的脸颊往上滑，阿虎眼睛跟着他的枪口转，模样颇让他觉得顺眼。
起码比方才顺眼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孙清朗听卫兵说过，只是他对无用的人，都没什么记性。
阿虎不说话，他就拿枪口敲他的下巴，“是不是挨颗子弹就老实了？”
沉默了半晌，阿虎终于开口了，“阿虎。
”
“姓呢？”
“没姓。
”
“就叫阿虎？”
“……”
孙清朗看他都恨不得要龇牙了，才把他头发松开。
阿虎垂下头，摆了两下，似乎是刚才头皮被扯痛了。
“看你被我抓住，挺不服气啊。
”锁清朗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阿虎在山上当了这么多年土匪了，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一朝被抓，当然是不服气的，“你一个大帅，手下那么多兵，还配枪抓我们几个土匪……”
“抓你怎么了？官兵抓匪，不是天经地义吗？”
“不成！你那是以多欺少！”
听土匪讲道义这种文绉绉的东西，孙清朗直想笑，“我可没以多欺少，你不就是我抓起来的吗？”
“你带了枪，还带了那么多人！”阿虎狡辩。
孙清朗来这平城，一直觉得挺没意思的，也许是没意思久了，见到阿虎这样胡搅蛮缠的土匪，也不觉得多厌恶，“那你的意思是，再打一场？”
“对！你得让我服气！这是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