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才在一个小饭店里吃上第一口饭。
”
这下轮到关澜笑,说:“那还是你比较惨。
”
“那时候就在想,这也太难了太苦了,而且根本不知道希望在哪里,”齐宋继续说下去,“但又问自己,如果不做律师,你还能做什么,难道再回去送牛奶,卖炸鸡?打个买五送一的招牌,五个香辣鸡腿送免费法律咨询一次?”
他说得好似玩笑,关澜却听得有些感触,说:“但你还是做下来了……”
“对,现在好了,”齐宋故意道,“门口有秘书,手下有律师、律助,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我日子更好过。
”
“闭嘴吧,拉仇恨啊你?”关澜轻嗤。
齐宋这才认真了一点,说:“其实现在还是有现在的惨法。
就像这几天正在搞的一个执行异议的案子,从基院,到中院,到高院,上诉,再审,来回移送,最后最高院送达,已经等了快半年,对家忽然又要申请专家辅助人,都是扯头发的事情。
”
关澜听着,存心问:“走了四级法院,一直输啊?”
齐宋果然急了,回:“有没有可能是我一直赢?”
她却又笑,说:“凡,继续凡。
”
“其实是真的,”他静了静,看着她说,“每天至少十三四个小时在工作,还不算出差在路上的时间,见各种人,一直说话,一说一整天。
但所有这些话又都是有目的的,过后想一想,好像自己想讲的一句都没有,自己想干的什么都没做。
”
她也看着他,忽然又回到前面那个话题,说:“你现在还想过不做律师吗?”
“想啊,当然想。
”他回答。
“如果不做律师,你想做什么呢?”
“考个救生员证,每天在游泳池边上坐着,脚上穿双拖孩,听听歌,发发呆。
”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莞尔。
“你呢?如果不做律师,你会做什么?”他也问。
“教书啊,你忘了?”她提醒。
“如果也不教书了呢?”
她当真思考一下,而后摇头:“我很喜欢我现在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