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一个菜。
记得刚到这里的第一天,当我看到桌上只有两道菜时,我还以为这是有台本的“变形记”,他们是故意磨练我,让我知道生活的不易。
后来和郭家轩熟了才知道,我没来他们家前,他们晚上都只吃一道菜的。
这道菜通常是一道有荤有素有汤的烩菜,他十几年都是这么吃过来的,我这个“贵客”来了,马向卉觉得不能怠慢我,才又加了道菜。
“小夏,你身体怎么样了?我那天听老郭说你踢球的时候晕倒了,都要吓死了,还好后来医生说你没啥事。
你是不是读书太辛苦了?”马向卉说着,死命压了压碗里的饭,“你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我都看你瘦了。
”
郭家轩正捏着一块鸡往嘴里送,闻言手一抖,鸡都掉桌上。
“早没事儿了,您看我瘦,可能是因为我长高了吧,最近我喝了好多牛奶。
”我在桌子下头踢了踢郭家轩,让他镇定点。
“是吧,我今天就觉得你好像高了,以前看着和家轩一样,现在都比他高一点了。
”郭锐洗了手,顺路端了两碗饭过来,给了我和郭家轩一人一碗――我那碗被压得瓷实,郭家轩那碗只有可怜的几口。
“妈,我也在长身体,你怎么只给我盛这么点?”郭家轩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碗。
马向卉过来坐下,横了他一眼:“你都胖成啥样了还吃?长大了媳妇都讨不了。
”
“还不是你小时候给我吃太多了,把我胃撑大了……”郭家轩小声嘀咕。
“你妈也是为你好,让你饭少吃点,又没让你菜少吃,三个菜还不够你吃的啊?”郭锐说着夹了块鸡给儿子。
我扒着饭,看他们一家吵吵闹闹的,心里既觉得有趣,又隐隐有些羡慕。
自我有记忆以来,米大友就经常在外面应酬,不怎么在家吃饭,十岁前大多是我跟我妈两个人吃饭的。
后来我妈生病了,经常要住院,米大友顾不过来,就给我请了个保姆。
再后来我妈去世了,米大友干脆将我送到一所双语学校寄宿,一个月回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