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乐知时咽了咽口水。
婆婆一脸慈祥,“吃宵夜啊,不多了嘞,只有这些了。
”
宋煜撑着伞,“那蓑衣干子和海带要两份,剩下的一样一串。
”
婆婆手脚麻利地拿纸碗装好,舀了勺汤递给宋煜,又塞了两双筷子和卫生纸,“这么大雨,吃完早点回家啊。
”
“谢谢。
”
高中部的学生离开得差不多,人流从一开始的密集渐渐变稀疏,各式的伞在校门外交叠,染花了黑色的雨夜。
大雨冲撞着循规蹈矩的生活。
奔跑在雨中的少年,沾湿的校服裙摆,挤在同一把伞下羞赧的灵魂,都被贯穿天地的雨线编织进一张细密的网中。
宋煜和乐知时也不能幸免,他们并排躲在屋檐下,连影子也湿漉漉。
吃东西的乐知时认真到忘我,他永远会先吃最喜欢的蓑衣干。
细想这名字倒是很应景,白豆腐干切蓑衣花刀后油炸,外酥内嫩,再用老卤炖煮,细小的空隙里吸满了汤汁,一口咬下去满足感爆棚。
“好好吃。
”乐知时烫得张开嘴哈气,嚼完之后又迫不及待塞进去一口海带。
厚厚的海带久煮之后吃起来入味又软糯,比肉还好吃。
宋煜只吃了一串厚千张,就没再抬筷子。
缺心眼的乐知时也没觉得奇怪,自个儿吃得起劲儿,直到最后就剩下一串火腿肠的时候,他才发现全让自己吃了。
“这个给你。
”他把火腿肠举起来递到宋煜嘴边,可宋煜的头却往后靠了靠,躲开他的投喂。
“我吃饱了。
”
“那好吧。
”乐知时一口干掉最后的火腿肠,吃饱后运气也变好,扔纸盒时正巧赶上一辆空车。
车里开着电台,声音不大,女主播的声音很温柔。
宋煜坐进去之后,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肩头,满手是水,找到刚才婆婆递给他的纸巾擦了两下。
他听见乐知时说,“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播广播。
”
这接的是从盥洗室里出来没说完的话,思维跳跃到这种程度,大概也只有宋煜能毫无障碍地明白过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