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戴了耳机开会。
她就窝在沙发上看着梁宗铭专注工作的样子。
男人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眼神盯着屏幕,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偶尔停下跟对面说什么,声音冷静中透着一股胜券在握的气场。
“这个方案的风险评估谁做的,收益预测数据调出来,再加上上季度的实际对比,我要看到具体的盈亏平衡点”
应季雨没忍住,陡然高声叫他。
“梁宗铭。
”
正开视频会议的梁宗铭顿了一下,没说完的话语断了音,掀起眼皮看向她。
“嗯?怎么了。
”声线在一瞬间变得温和平缓下来。
躺在沙发上的女孩身上的衣服都被滚得凌乱,头发披散在肩膀,脸颊也泛红,眼睛倒是清明。
“你坐过来点,我看不见你。
”她招招手。
梁宗铭也没吭声,搬着电脑坐在了她对面,隔着茶几的距离人才满意,无声无息眼睛盯着他看,让梁宗铭顶着这样的目光有些无法集中精力开会。
酒精在脑袋里发酵,她感觉自己浑身脉络都在涌动着,兴奋跟激动,各种高浓度情绪迸发。
眼睛却安静地看着正在处理工作的梁宗铭,他没有表情,说的什么她也听不懂。
又想起他十八岁从杞县离开,去到贺家,知道自己在贺家因为贺知周生病没有几年了,他愈发叛逆疯狂,抽烟喝酒抵死沉沦。
他的人生也挺烂的。
应季雨眼睛想笑,眼角又忽然有泪。
到头来她工作顺利,梁宗铭功成名就,他们还在一起。
“哭什么?”他蹲在沙发旁,皱紧眉头。
应季雨躺在沙发上,脸颊晕红,抬起手腕摸了摸他的脸。
“梁宗铭,你累不累。
”
梁宗铭少有的怔忪了一秒,手指揩过她的眼角,湿意在指尖滚烫又珍贵。
心里软的稀巴烂,又心疼得要命。
“应季雨,你累不累。
”
应季雨闭上眼,她有些困了。
其实也没有谁离不开谁,其实她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那么多年她已经独当一面,梁宗铭更是首屈一指难以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