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露出大腿外侧一道很长的伤疤,苏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掀起来一角的衬衫下露出的一段腰上,那结实的肌肉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男人三两下系上腰带,他有三十来岁,轮廓很硬,眼窝有些深,看人的时候目光微冷,总有点审视的味道。
发现苏轻在打量他,男人也没什么反应,随便在头发上抓了一把,把翘起来的地方往下按了按,说:「你起来不?起就穿衣服,我请你吃早饭。
」
苏轻木然地点点头,男人就一声不吭地去洗漱了,他麻利得很,苏轻的裤子才伸进一只脚,对方已经把自己打理利索出来了。
两人四只眼睛默默对视了一下,苏轻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到的小朋友,下意识地飞快地把自己塞进衣服里,然后从床上跳下来,要不是头还晕着,差点再来个稍息立正。
男人看了他一眼,让开了路,苏轻一溜小烟地钻到了卫生间。
他往脸上泼了一捧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会神镜子里的小青年面有菜色,双目无神,神情惨淡,这幅尊容,要是别人说他没被甩,才奇怪呢。
苏轻深吸一口气,把整张脸埋在冷水里,想像着自己是一条鱼,冷水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些,生锈的大脑开始运转起来,他想,以后要怎么样呢?干点什么去呢?
人生太复杂了,以前有人宠着他,让他随意挥霍青春,现在宠着他的人都没了,于是他迷茫了。
姓苏的鱼吐着泡泡,觉得前途惨淡,不过这迷茫情绪也很短暂,很快他就憋不住气了,只得抬起头,用力抹了把脸,草草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就转身出去。
然后他站在卫生间门口,不知道是该喊报告还是什么的,傻乎乎地站在那等着男人发话。
对方正坐在床头上翻看着一本旅馆的旧杂志,嘴里叼着的烟一直没有点着,他好像不会放松一样,随随便便地坐在那,也把脊背拔得像一杆枪。
是军人么?
苏轻忽然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站直了,对自己那一副烂泥糊不上墙的模样感到自惭形秽似的。
男人站起来,对他招招手:「走吧。
」想了想,自己也觉得什么话都不说似乎有些尴尬,就问,「你多大了,还是学生吧?」
苏轻跟班似地跟在他身后,低着头说:「没有,毕业了。
」
「哦,看着不像。
」
男人评价完,就没了声音,两个人就又相对无话了,苏轻心事重重,虽然刚和陌生男子睡了一觉,却没什么心情和他搭话,对方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小青年身上就一件羊毛衫,连外套都没有,肯定是不知道丢在哪了,于是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他。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