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小不点像是在博得关注一般冲进房间抱住了江繁的大腿:“妈妈,他是谁。
”
“他是你的哥哥呀,妈妈不是和你说过了,以后要和哥哥做好朋友的。
”女人声音温柔,伸手摸着他的小脑袋。
“我才没有哥哥呢......”男孩将脸埋起来。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结。
楚尽闲垂着眼,将自己从美国带来的手办递给了楚亭山示好:“送给你。
”
男孩这才怯怯的抬起了脑袋,接过了他手中的变形金刚:“那......你能陪我一起玩吗?”
“可以。
”
这个手办的递出,就奠定了从此以后他在这个家庭里始终都是那个妥协让步的人。
从十二岁到三十三岁,一直如此。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在楚卿的冷漠,江繁的虚伪,和他人功利的讨好里,楚亭山是唯一一个真心对他的人。
所以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应该恨他,还是不恨他的。
楚亭山死了,既扫平了他的前路,还没有脏了自己的手,原本他该高兴。
可是,他的心里却还像空了好大一块。
他的手从相框上滑落,眼中映入墙上挂着的那把吉他。
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在此刻彻底冲破了防线。
.
“哥,等你结婚的时候,我高低给你弹一曲。
”
“哥,你今年的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哦。
”
离他的生日明明只剩一个多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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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仿佛决堤的海,汹涌溢出,他低着头,眼泪便如同那年的春雨一般,落在了他的鞋上。
也就是在这个夜里,警方终于打捞到了岚京河里的楚亭山,并且DNA也做了鉴定,确定是楚亭山本人。
但是因为在水里浸泡的太久,尸体早已经是面目全非,江繁执意要见尸体,在现场悲痛的几度昏厥。
而楚洲集团不到三十岁的小少爷确认死亡的消息也登上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
闲来无聊在手机上找发财途径的楚亭山也看到了这则新闻推送。
有点发懵。
这种自己看到自己死亡信息的感觉,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