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帮个忙,有报酬,她问好就去了。
“你要工资做什么?”温斯择问。
桑渝的手向后,轻轻放在身后背包上,仰起小脸,“你不生气我就告诉你答案。
”
温斯择落下一眼,继续往前走。
“哎哎温斯择,那这样,我把答案预支给你,然后你就不能生气了。
”
温斯择继续走,步子却不快。
这种彼此都知晓的幼稚文字游戏,两人从小到大不知玩了多少次。
“我当你默认啦。
”
桑渝轻喊一声,落后两步,从背包里小心托出一个黑包,抱着它快步跟上去。
她跑几步超过他,将包往他怀里放,“送给你的。
”
温斯择下意识去接,停住脚步。
手里的黑色相机包方正,可以手提,也可以肩背,边缘处印着英文logo。
“这是什么?”
桑渝顺了一下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算是你迟到的毕业礼物吧,工资发得有些晚。
”
桑渝笑,没注意少年抓着相机包用力而泛白的骨节。
“虽然这个相机品牌不是最好的,但是你不能嫌弃!我的工资目前只够买它。
等你以后工作了挣钱了,再自己买更好的吧。
”
“为什么送我?”
他的声音很低,手里的相机包很重,胸腔内的心脏很重。
“你的dv不是坏了吗,相机也可以摄影的,我录了一段,就在相机里,感觉还挺不错的”
她说得自然,抬起头时,撞进温斯择黑亮温润的眼睛里。
“扎针疼不疼?”温斯择忽然问。
中考前她突然发烧,两天没退,妈妈容筱带着她去输液,上考场时,她的手背上扎着滞留针。
收到附中录取通知书时,他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脏。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雨天拍摄又吹了风,才会发烧。
他生气,气她时不时冒出来的探险欲望、旺盛的好奇心,和贪玩的脾性。
他们差点不能再一起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