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山梯的大哥十几年如一日地勤恳认真,沈清秋拾级而上,目光与他相接,微微一笑。
正待打个招呼,大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牵着的洛冰河,脸抽了抽。
忽然,他把齐人高的扫帚一扔,屁股着火搬奔上山梯。
一窜就是几百阶,沈清秋愕然之余,心生自豪。
不愧是苍穹山,连个扫山梯的都深藏不露!
山梯漫长,没爬到一半,洛冰河便打起了呵欠。
他现在体力不足,难免容易疲乏,沈清秋把他抱了起来:“你睡吧。
”
徒弟心,海底针。
洛冰河有时候乐意给他抱,有时候却又要满脸通红挣扎着下来自己走。
眼下大概是真的累着了,窝在他手臂里,眯了一会儿,就这么睡着了。
走完了天梯,刚踏入广场,沈清秋便觉得四周目光不太对劲,成片窃窃私语。
扫山梯的大哥看他的目光尤为诡异。
抱着洛冰河走上清静峰,在竹舍门口,众弟子已群情激动地奔了过来。
明帆一见圈外沈清秋怀里的洛冰河,如遭天打雷劈,连退数步,其他人争先恐后围观。
宁婴婴推开挡在她前面的人,盯着沈清秋怀里熟睡的洛冰河:“……像阿洛,像阿洛!”
废话。
不像洛冰河能像谁!
宁婴婴激动地抓住沈清秋两袖,热切道:“师尊,他有名字吗?你给他取名字了吗!”
沈清秋:“……”
宁婴婴道:“没有名字的话,我……我可以给他取一个吗!”
什么鬼
洛冰河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嘟囔道:“……吵。
”
沈清秋的折扇在半空中,威胁地举了一会儿,猛地撤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谁知,竹舍大门轰然倒塌,洛冰河猛地一动,睁开眼睛,惊醒过来。
柳清歌大步流星跨来,沈清秋一记眼刀钉在鬼鬼祟祟的明帆身上,徒然地抱着洛冰河往身后藏了藏,假笑道:“柳师弟,别来无恙。
”
柳清歌厉声道:“藏什么藏。
”
沈清秋:“藏什么?我没藏啊?”
洛冰河一手扶在沈清秋胸膛上,道:“不用藏,我又不怕他!”
柳清歌走进前来,低头盯着洛冰河那张尽是挑衅深色的小小脸,半晌,才强忍着什么似的,断断续续对沈清秋道:“你,你什么时候跟,跟洛冰河,跟他……”
“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