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期他总会有很多不理智的消费,例如购买了一整个蛋糕店的全部甜品,多到车里都塞不下。
有一次路过一家宠物店,苏洄把所有关在玻璃橱柜里的小动物通通买下,全部都带回了家。
这样的情况太多。
苏洄至今记得,外公在某一天看到电子账单后勃然大怒的样子,记得当初他大骂荒唐,并勒令母亲在躁狂期每天给他固定的一些纸币,用以支付必要花销。
苏洄是一个很不可控的生命体,很渴望自由,但因为不够健康,所以被坚硬的玻璃罩约束至今。
好在宁一宵是个善良的人,看起来非常好相处,也很慷慨。
所以当他说“下次见”的时候,苏洄感到愉快。
这个“下次”来的比他料想中还要早,还维持在苏洄所认为的“好的阶段”,所以他很庆幸。
冥冥中,他发现自己不太愿意以不好的状态面对宁一宵。
尽管他们是这样开始的。
尽管他一开始就越了界,最亢奋时与宁一宵见面,病态地建立了联系。
08
苏洄不太喜欢吃药,尤其是在躁狂期。
他很留恋热情的、充满创造力的自己,而每次顺从家人服药的过程,就像是一种异常艰难的戒断,问题很多,决心很小。
比起在家,上学反而成了唯一的自由时光,尽管司机总跟着他,盯住他,但至少在校园里,苏洄行动自由,不必在意太多。
任教专业课的王教授对他很关照,不只是觉得他成绩不错,还把他当普通学生看待,并非什么特殊人群。
久违地见到苏洄,他下课后特意询问,“最近我们有个交叉研究课题,论文可能会投今年的顶会,要不要参加?”
苏洄是很愿意的,只是担心自己拖累整个小组,可王教授不这么觉得。
“这几个学生里正缺你这么一个英语写作能力强的。
结果好是很重要,但也得文章写得不错,审稿人看着舒服才行。
”
经他说服,苏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