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欻欻欻欻欻欻」
不对,脚步声好像变了。
原本整齐划一的脚步中,出现了细微的重复。
十分不明显,但耐不住被我正好听得仔细。
我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示了自己,我是华妃,我是华妃,我是华妃。
许久过后,才勉强做好了准备。
我怒目圆瞪,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厉喝出声。
「谁这么没规矩,走个路都走不齐,是想害得本宫被六宫耻笑不成!」
抬轿的人忙停下来,站在我旁边随行伺候的颂芝,十分有眼力劲儿地转过身去,怒声训斥后面的小宫女。
「一个个平日里就知道偷懒,如今在娘娘面前你们也敢这般,不想在咱们翊坤宫待了是吧,改明儿我就去回了内务府的黄规全,把你们都送回内务府去!」
我佯作不悦,满目烦躁。
「今日都是谁在伺候?」
颂芝走回到我跟前,盯着后头的宫女,挨个儿跟我唱名。
「除了奴婢和灵芝,今日随行的宫女还有桂芝,兰芝,松雀,云间,白露,小满,福子。
」
「等等,福子?」
听到我话中的疑惑,颂芝快步走到队伍后头,拧着一个宫女的耳朵,将她拖过来。
我十分确定,方才对我吹气的,就是这个福子。
无他,整个队伍中仅她一人披着湿淋淋的头发,面目肿胀,细细看去,她发间还有些水藻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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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露嫌恶,盯着福子的脸冷笑出声。
「你就是福子?难怪办不好差事,整日一副矫情样子,也不知是做给谁看呢?」
福子满面惊恐地跪下磕头求饶。
「华妃娘娘开恩,奴婢福子实属无心之失呀!」
而颂芝听出我话中的意思,忙走上前去,揪住福子的头发,连扇了她不知多少个耳光,直打下一层血淋淋的面皮来。
我眼瞧着福子虽叫得凄惨,但那双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怨毒和轻蔑,她面上的血肉也在蒸腾的水汽间一面愈合,一面溃烂。
不行,颂芝对她并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翊坤宫没有叫福子的宫女,如果有人自称福子,娘娘记得叫周宁海打出去。
」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这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