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宙沉默了片刻,冷道:“不可能,想得美。
”
颜鸢躲在窗台下,也跟着爹爹后面悄悄腹诽了一句:是啊是啊,不可能。
她是断不可能喜欢读书人的。
但她也绝不会放弃入京城的。
侯府的车马出发那日,颜鸢给娘亲留了书信,半夜就悄悄摸摸地藏身到了侯府放礼物的车马里,等她被发现的时候,车队已经行至半路。
她沾了一脸的灰土,和爹爹眼对眼。
颜宙举起的手最终变成了一根手指头,重重戳在她的脑门上:“穿男装!不许惹是生非!不许暴露身份!”
颜鸢眉开眼笑:“好!”
她就这样随着父亲入了京城,混进了秋猎的队伍里。
她身穿男装,扮个小厮扮得十分认真,觍着脸给爹爹端茶倒水捶背揉肩,就连上了秋猎场,她都抱着爹爹硕大的箭筒,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但她终究只有十一岁。
还是个女孩子。
实在太小了。
晏国的皇帝一眼望去,便看见颜宙身后跟着一只瘦小的随从,顿时沉默了。
颜宙朝着晏国皇帝行礼。
皇帝终究没有忍住,问他:“颜宙,你这是……”
颜宙举起手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皇帝:“……”
简直是胡闹。
皇帝皱着眉头呼出一口气:“山中有野兽,伤着了别找孤诉苦。
”
颜宙笑得眼睫都弯了:“不会。
”
……
颜鸢当然不会受伤。
她八岁那年就跟着爹爹驰骋西北的猎场了,西北的猎场要比皇家的猎场大,猎物也带劲得多,不像这里,除了兔子就是山鸡,无趣得简直让人打瞌睡。
她策马在林中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撞见了一头野鹿,总算是提起了一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