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在白雪岚看来,等于蓦然升到了天堂,当时心猿意马,只顾享受,也不曾多想。
现在酒足饭饱,回想起来,倒品出一点疑惑。
只是如果开口说,怕宣怀风有什么问题才这样配合,话不好听,而且辜负了宣怀风待自己的一番情意。
因此他说到一半就把话停了,对着宣怀风溺爱地笑了笑,改口说,「怕你太辛苦。
」
宣怀风不太好意思地别过脸,好像对着空气似的低声说,「也不怎么辛苦。
」
白雪岚说,「我再多说一句,你可不要生气。
我总觉得你的脸色不好,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
宣怀风揉着眉心说,「大概是洗了热水澡,身上有些懒洋洋的。
就因为这样,才想去外面走动走动。
」
白雪岚见他微仰着脸,两根白玉似的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
这完美无瑕的手指,如果也伸来帮自己揉一揉,那无论多大的烦恼,都将立即消散。
一个狠狠满足了身体和心理的欲望,又吃饱了香喷喷肉食的食肉动物,此刻也就立地成佛一般,进入了一种神秘的静谧安逸的状态,微笑地享受着这幅十分让人安心的美画,一时之间,什么话也不想说,让灵魂在无忧无虑的甜蜜空气里徜徉。
宣怀风和他之间,仿佛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白雪岚沉默着,宣怀风便也沉默着,两人虽一个坐着轮椅,另一个坐着椅子,肌肤没有一丝的接触,灵魂却温柔如两股带了温度的丝线,彼此缠绕。
宣怀风回过头,瞅见白雪岚瞧自己的眼神,清秀的眉角挑了挑,伸过指头来,在白雪岚眉上点了点。
白雪岚猛地啊了一声。
宣怀风惊问,「怎么我戳疼你了?我力气很小呀。
」
白雪岚怔怔地笑了笑,说,「我脑子里正想着,要你拿手指帮我揉揉,不料你心有灵犀一般,果然就伸过来了。
这一下,好像戳在我心脏一样,怎么怨得我叫出来?」
宣怀风想了想,好笑地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想着要戳你一下,大概是因为你平日也这样,无缘无故就要来捣鼓我一下子,因此我把你的坏习惯学了去。
」
白雪岚说,「一句话就指责到我的习惯上去了。
我倒以为,用心有灵犀来形容,更为浪漫。
」
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总说这种没有头脑的闲话,而且两人都感觉很是享受这无拘束的气氛。
宣怀风便顺着白雪岚的话往下讨论说,「我是一个学数学的,人们常说理科男人的脑袋里,装不下玄学,心有灵犀这种事,我就不深究了。
不过我却想起,从前读过希坡的奥古斯丁写的《上帝之城》,里面就提到连体婴,两个人永远连在一处,须臾不能分开。
」
白雪岚动情地说,「我们就做一对连体婴,须臾不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