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儿听他们二人开始说些闲话,估量宣怀风是不会再动箸了,便去把手洗干净,打了一盆热水来,拧了热毛巾给白雪岚擦嘴,然后将桌上碗碟收拾了拿走。
白雪岚见房中没有别人了,默默地打量了宣怀风片刻,才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宣怀风说,「并没有。
你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白雪岚说,「我瞧你的样子,似乎在生我的气。
是不是我们刚才……」
他停了停,讪笑了一下,打量着宣怀风的脸色,缓缓地说,「我刚才大概是有些过分。
你知道我这人,一高兴过了头就会得意忘形,你应该叫我停下的。
」
宣怀风听他温言细语地道歉,再仔细一想,刚才果然是自己有些闹脾气,其实今天的胡闹,完全是两人的合作,而且眼前这人是个重伤患者,如果说非要找出负主要责任的一方,反而是自己这个可以动弹的人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无理取闹,便不好意思起来,低声说,「你不要多心,我没有生谁的气。
只是……你以后别不管对着谁,都邪言邪语地乱说话。
野儿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在她面前应该文明一点。
你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说得好听,是开玩笑,说得不好听,就是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你心里以为有点趣味,岂不知男人在女人面前说沾荤的小笑话,最是不尊重女性。
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什么趣味不可得,不该拿人家女孩子取乐。
」
白雪岚前面尚且笑吟吟的,听到后来,笑容缓缓敛了,露出正容,认真地答说,「你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改了。
」
宣怀风看他如此,又担心自己这一本正经的讨人厌的脾气,把人家教训得太过了,忙微笑着补充一句,「并不是说你不许开玩笑,我的意思,你要开玩笑,也只和适当的人开。
」
白雪岚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丝宠溺,又有点像在忍耐笑意,故意装出弟子般驯服的模样,点点头说,「明白了。
以后这种玩笑,我和你开就对了。
」
宣怀风被他不动声色地将了一军,说对又不是,说不对又不是,只好笑了笑。
白雪岚忽然又说,「怀风,你把椅子挪过来。
」
宣怀风问,「做什么?」
白雪岚说,「你坐过来些,我好和你说两句话。
」
宣怀风不知他要说什么要紧的话,便挪过去,离他很近地坐着,说,「你说罢,我听着。
」
白雪岚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问,「你今天,为什么这样主动配合我?」
宣怀风不料他露出郑重的表情,竟问出这个邪恶的问题,涨红了脸说,「哎,狗嘴里长不出象牙。
既然你如此问,我以后再也不配合啦,如何?」
白雪岚微微地笑着说,「我不是开你玩笑,我是怕你……」
两人先前关了房门胡闹,宣怀风的主动积极,简直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