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闯妖憩谷的时候尘轻雪就看出了花辞镜的不对,他暗暗把?事情告诉了自己,却没有捅出来,就是跟如?今的黎青一样,担心他被感情牵累,会?舍不得?。
可花辞镜从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就不纯,他怎么会?对一个骗子心软?
他之所以明明知道了花辞镜的身份还把?人留在?身边,不过是觉得?妖族的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可以从花辞镜身上下手;却没想到黎青眼睛这么好,她也?看出了花辞镜的身份,还借着他的身份策划了这样好的一出戏?
一旁花辞镜神色着急,求救地看着他:“哥哥、哥哥,你不要镜儿了吗?镜儿只有你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舟行晚缄默着,神色复杂,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承认,在?知道花辞镜就是那位“妖主”的时候就断掉了对这个人的所有心软,可这副小孩的样貌和声音却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哪儿能半点感情都没有呢?
可是再难以割舍,舟行晚理智还在?,他知道黎青做的是对的,他说不出一句为花辞镜辩驳的话。
同时,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今天看到黎青会?感到这么奇怪,为什么之前温良柔软的人一下变得?那么凌厉,他有些惆怅,以为自己孤单飘零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归处;又?觉得?松了口气:就该这样,就该这样,他天生就该孤零零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的人为他负责,他也?不必为谁负责。
本该如?此。
在?此之前,他看到的是一位母亲,直到现在?,他看到的才是黎青。
并且以后一直都会?是黎青。
长久的缄默有时比直白?的答案更伤人心,舟行晚最终没有回?答花辞镜和黎青的话,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答案。
于?是花辞镜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他唇角牵起了与这个年龄十分?违和的自嘲弧度,黎青则微微弯了弯唇角,她叫人把?花辞镜跟流毓带下去,又?叫他们收拾好了知天厉的尸体,才问舟行晚:“渡儿,能跟娘去走走吗?”
舟行晚没有拒绝,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如?同陌生人的母子随意地走了一段,舟行晚始终一话不发,最后是黎青先忍不住,问他:“你就没什么想问问娘吗?”
舟行晚摇头,他本来有很多事想问,现在?却突然不重要了。
“娘还以为你至少会?问一问我跟你师尊过去的那些恩怨。
”黎青叹了口气,“渡儿,你会?觉得?娘太残忍了吗?”
舟行晚还是摇头。
黎青看着他,眼中缱绻不舍,最终痛下决心:“渡儿,离开流云宗吧。
”
舟行晚这才有了点表情,他转过头来看黎青,在?晚宴开始之前她就这么说了,可他还是不解:“为什么?”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