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水,才把床头还热乎的粥拿在手上搅了搅,神色自如道:“我若出去了,谁来伺候你?”
舟行晚低头看那只碗上腾腾升起的白气:“我不需要谁来伺候。
”
玉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无奈道:“蘅晚,不要意气用事。
”
乍一听上去还真像是为他着想似的,舟行晚心中冷笑:这算什么,明明吃尽苦头的人是他,现在反而是他不知好歹了?
他无力地靠在床上,不想在这件事上跟玉秽起争执,饶是心里有千般怨气,最后还是缓和下语气:“粥放这里,我饿了自己会吃。
”
玉秽担忧道:“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
“是啊,很不好。
”舟行晚懒懒地抬起头来回看他,眼里没有一点温度,“拜你所赐。
”
这是要抗拒到底的意思了。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玉秽时不时搅一下粥,最后叹了口气,问:“想家了吗?”
我想你爹。
舟行晚面无表情,他不知道玉秽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也不打算回答。
好在玉秽也不需要他的答案,默了默继续说:“你睡过去这三天一直在喊你娘,是想她了吗?”
舟行晚一愣。
玉秽温和道:“自从你入了宗门,这二十多年就回去过三次,我之前还以为你跟家里关系不好,现在想来,是我自以为是了。
”
舟行晚抿着唇,他仍身处玉秽的话带来的冲击中,久久不能言语。
原因无他,玉秽说他昏过去这几天一直在喊妈,可是……他妈早在生产他的那天就难产去世,他爸也因为忧思过度没两年也跟着一起去了,可以说在他从小的记忆里都缺席了父母的陪伴,他根本没见过他们,又怎么会在睡着以后一直叫妈妈?
舟行晚摇头,语气突然冷硬,像要证明什么似的:“你想多了。
”
“那就是我想多了。
”见他无意回答,玉秽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他放下粥,为舟行晚掖好被角,说,“那天的刺客也查清楚了,是妖族动的手。
”
妖族?舟行晚一愣过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刚穿过来那天发生的事,他对这个世界的设定不熟悉也不感兴趣,听了一嘴就不想了:妖族就妖族吧,关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