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看吗?”
陈善弘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囔,像是渴了十年的人,声带都黏连了似的。
但南乙读得?懂唇语,知道他在说“给?我”。
他安静地坐在陈善弘面前,欣赏他逐渐走向?崩溃的画面,简直就是他这么多年得?到的最大的奖励。
一个?草菅人命的变态,原来也会因为爱而?不得?破防。
不,南乙想,他此时?此刻破防的,不是从来没被?爱,而?是这场精心打造数十年的爱情幻象被?人打破了。
还是一个?在他眼里如同蝼蚁的年轻男孩儿打碎的。
这和?撕烂他的脸皮有什么区别?
静默的处刑结束,南乙微笑着,在玻璃前撕碎了那张纸。
“你永远不会看到了。
”他连碎片都没有给?他留,只把那全家福贴上玻璃,点了点,“好温馨啊。
”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善弘忽然爆发?出怒吼似的咆哮,引得?一旁的警察警告了他。
“我?”南乙一脸无辜,“您不是调查得?很清楚了吗?我就是个?大学生,一个?破贝斯手啊。
”
“你还做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南乙笑了,两手一摊,很无奈似的,“我就一小孩儿,我能做什么呀。
”
“陈董,你的罪怎么算都是死路一条,但你儿子还能救的,您也不管管他,那可?是你唯一的血脉,你对他一丁点父爱都没有吗?”
说完,他点了点蓝牙耳机,打开?录音功能。
那张照片就在眼前,陈善弘已经完全被?他激怒,失去?控制,笑着发?怒:“爱?要我爱他?他什么都不是!他是个?废物!废物……他就是个?扶不上墙的渣滓!我没有他这样的儿子!”
南乙意兴阑珊地点了点头?,对他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劝他冷静冷静。
但这种轻视却令陈善弘更加激动。
狱警在一旁敲打他,叫着他的编号,喝止了他。
可?陈善弘还是不死心。
那双浑浊的眼珠已然发?红,死死地盯着南乙,几乎要贴上眼前这面玻璃,恨不得?下一秒就打碎这一切,冲到他面前,将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