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冲散的家人们都找到。
耍杂技的地方人也不少,吐火、跃弄,什么都有,有胡人站在彩色毛毡子上表演吐五色水,迎来一群叫好声。
又一阵拥挤人潮挤过来,段知微赶忙伸出双手去挡,却突然被冲出来的一个高大男人护住,而后握紧了她的手,往北边人群稀少的地方带。
那人戴着开山将的面具,火焰长眉,头长白角,极其可怖,他又生得高大,看上去很有些凶神恶煞的意味,导致对面走过的人看到他都避着走。
段知微却丝毫不慌,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那人指节粗大,手掌粗粝,还有一条长刀疤。
段知微挠了挠他的手心,后者立刻转头望她一眼,又把她往人流稀疏的北街带。
“这位郎君万万不可,我夫君是金吾卫,小心他的陌刀砍了你的脑袋。
”她懒洋洋说着俏皮话,又放心跟他走。
到了北街一处小巷,趁四周没人,她垫脚去掀他的面具,露出袁慎己那张英俊粗犷的面孔。
他看上去颇有些无奈,低头去轻划一下她的鼻尖:“偷喝了酒?怎么净说些胡话。
”
段知微叉着腰,也把面具摘下来,她闷得有些久,脸上有些红扑扑的:“”谁让我那金吾卫丈夫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
袁慎己从袍子里拿出个精致盒子递给她:“我去买这个了。
”
“什么呀?”她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只漂亮的牡丹花发簪,中间镶一圈银珠花蕊,清秀又别致。
“勉强原谅你了,快给我带上。
”她笑着说。
袁慎己小心将发簪别到她发间,又在发丝间落下一个吻:“我每日去上值的时候都想,若我是你头上一珠缠花,不用离开,那该多好。
”
段知微听到自己心脏在这僻静巷子里砰砰直跳,而后她跌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袁慎己下巴轻轻抵在她头上:
“那年凉州风雪漫天,原该迷了我的眼,可我在雪中见你的身影却是真真切切,能娶到你,是我之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