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服顺沉静下来,双手负于后,道:“我记得李阳在姑苏,还有一个孙女。
那地方是谁在管?”
“是中书省左参政高宁。
”
……
自从锦霞寺回到苏府,苏细便呆在她的红阁里头三日未出。
“养娘,娘子这几日用的这般少,人都消瘦了许多。
”素弯打了帘子进来,身上被外头的细雨打湿。
她擦了擦雨珠子,与正在给苏细做绣花鞋的养娘说话,一脸担忧。
养娘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娘子有认床的毛病。
这几日从咱们南巷到苏府又到锦霞寺,又回来,这来来回回折腾的,定然是身子乏累了。
我去给娘子炖个她最喜欢的鸡蛋羹。
”
提到鸡蛋羹,养娘的脸上突然露出惆怅之色。
她望着纱窗外的连绵雨幕,叹息道:“小姐在时,也最喜欢吃我炖的鸡蛋羹了。
”
养娘嘴里的小姐就是苏细的母亲。
正歪在榻上的苏细听到养娘的话,下意识抬头,往窗外瞧。
窗前移栽过来的牡丹花在如烟雨幕中平添几分娇媚之色。
白雨跳珠似得往窗上砸,有几滴甚至落到了苏细脸上。
苏细伸手扶过,指尖微湿。
身旁的养娘还在絮叨,“小姐最是聪慧。
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这世上便没有她不会的东西。
小姐生得也极好看。
与娘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
“小姐不是京师人,是姑苏人氏。
她呀,就是这江南的雨。
”
窗外的江南雨如烟如幕,潋滟潇潇,丝丝入心。
苏细翻了个身,把帕子往自己脸上一盖,闭上眼,“江南暴雨。
”
养娘一噎,转移话题道:“我去给娘子炖鸡蛋羹。
”
养娘去了。
素弯也打了帘子出去。
苏细歪在榻上,覆在脸上的帕子渐湿。
她又翻了个身,喃喃道:“雨下的真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