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沈东扬打来电话慰问。
英贤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也没什么事,沈东扬不疑有他,直笑柯蕊大惊小怪,顺便说自己在扬州出差,三天后回家,回来后有事和她商量。
商量,这个词可不是沈东扬的惯用语。
什么事能让沈东扬“商量”?英贤立刻想到那个孩子。
她笑笑说好,内心毫无波澜。
放下电话,英贤起身走向落地窗。
楼下街道车水马龙,猩红尾灯与霓虹交织,高楼大厦又反射出它们光芒,放眼望去皆是繁华。
灰蓝色玻璃映出她的脸:精致、美丽、冷漠。
与其说她三十八岁仍不见老,不如说她十八岁时就与现在一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容易感到疲倦,那惫怠感仿佛深入骨髓,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挥之不去。
谋划太久,隐忍太多,得到之后反而莫名空虚,不知道接下来再做什么。
英贤摇摇头,晃掉荒唐想法,简直是无病呻吟。
额头伤口刺痛,大概是止疼药效过了。
想起柯蕊说她自杀,她轻笑一声,看着玻璃上的模糊女人倒映,喃喃道:“怎么可能。
”
安静良久,她重复一遍:“……不可能。
”
……
英贤蓦地惊醒。
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睁眼刹那不知自己是真的醒了还是进入另一个美梦,尤其此刻傅城不在身边。
婚礼前夜,两人“分居”,傅城留在小公寓,而她则返回老宅过夜。
英贤摸出手机看时间,4点38分,还有四个半小时。
因为没有接亲环节,化妆师9点钟才会到,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
辗转半晌,依然无法完全摆脱那个梦的影响,她给傅城发去信息:在吗
她根本没报希望,不想傅城立刻回复:在。
英贤笑:醒了?
对话框显示他正在输入,英贤静静等待,不一会,新信息跳出来:一个人睡这张床,感觉很奇怪。
笑了一会儿,英贤输入:你应该说我
她还没输完,又一条信息传过来: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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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贤看着那三个字,删掉已经输入的内容,回复:待会见。
她本想问问傅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