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处配另外一张小照片,周晓晴扎着马尾,嫣然靠在一个男人肩膀。
尽管打了马赛克,英贤还是一眼认出那男人是沈东扬。
这些个狗仔,专捡软柿子捏。
给沈东扬马得严严实实,专拍周晓晴喜笑颜开瞬间,连眼下几条细纹都能数出来。
英贤笑了笑,将报纸扔进垃圾桶,“机场随手拿的。
”
男人盯她,突然问,“不高兴了?”
英贤意外,“怎么会,我知道你不会。
”不会把订婚礼物送给其他女朋友。
倒不是她在他心中多么与众不同,而是两家联姻,起码得互相尊重,他不是没分寸的人。
大概是女朋友心思活络,私自拿了项链招摇,想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可惜如意算盘注定落空,她和沈东扬的关系不靠感情维持,也不靠忠诚,靠的是利益。
只要他还姓沈,只要她还姓蒋,他们就是最坚不可摧的情侣。
沈东扬还在看她:“如果不高兴看见她,我让她少出来露脸。
”
他说得轻飘,但是英贤听明白了他要用封杀周晓晴来表达歉意。
不知道周晓晴听见要作何感想。
说不定昨夜这人还在叫她心肝小宝贝,今早就拿她的前途命运做取悦另一个女人的礼物。
“没必要。
”英贤没了聊天兴致,沉默片刻,自觉语气太冷,又说,“搞这么大动静,反倒让人以为真有点什么。
”
沈东扬不接话。
她继续说:“晚上的活动我就戴这条项链去吧,省得有人猜东猜西。
”
男人身子一斜,半靠进椅背,嘴角掀起一点意味不明的笑:“你家六个,只有你算人如其名。
”
英贤假装听不懂他讽刺,浅笑说,“多谢夸奖。
”
沈东扬的笑意渐渐冷却,心里有挫败也有窝火。
在他三十年的顺遂人生里,只在她这儿碰得一鼻子灰。
这女人总是一副不温不火模样,看似温柔,实则铁板一块,油盐不进。
其实他早该想到,能从蒋家那么多子女中脱颖而出的人,怎么可能真温吞。
蒋震风流,前后娶过三任妻子。
原配庄月琴是滨城市委书记的独生女,为蒋震创业提供了不少隐性便利。
庄月琴体弱多病,生下一儿一女后更是常年卧床,三十六岁因病去世。
不出半年,蒋震又娶当时合作方的副总陈枫进门。
陈枫是那个年代少见的海归,样貌一流,工作能力更一流,二人合力将蒋氏发展到如今规模。
蒋震婚后风流不改,陈枫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女人,吵吵闹闹许多年,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
陈枫拿着半壁财产独自去了新加坡发展。